第2章 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突然眼神一亮,大脑瞬间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温笙立马抱住一旁男子的胳臂,嗲声嗲气地问道:“流年兄,我们现在是在皇宫里吗?”

魏流年显然没想到温笙会来这么一招,身子抖了两下。

随即立刻起身躲到一旁,弯腰恭敬的说道。

“大人请自重!这里确实是皇宫,刚才您在前殿与圣上议事时晕倒了,所以这才被送来了这里。”

温笙眼睛滴溜溜一转,仔细一瞅,眼前的这位竟还是个帅气的小奶狗。

眼下自己保命要紧,就算是“十八男团”此时站在她眼前也毫无任何吸引力了。

稳了稳情绪后,温笙装作原主平时的样子吩咐道,“我要准备更衣了,你先退下吧。”

魏流年双颊微红,轻声应了一句后便赶忙转身离开了这里。

人影刚在门口消失,温笙就立刻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随手将一旁椅子上的衣服抓到身上,顾不得其他形象径直朝着后门方向狂奔了过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

温笙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

只要能顺利从这皇宫逃出,从此以后她便隐姓埋名。

凭着自己一手出众的小楷给别人写写家书,跑跑堂就算是苟且活到长命百岁,也比被抓去砍头发配的强。

一入皇宫深似海,她原来只在电视剧中感受过皇宫的巍峨,现在置身于此才知道自己还是狭隘了。

跑了半晌,不知拐了几道弯,还要随时躲避来回走动的侍卫和太监。

活脱脱就是个宫廷版的密室逃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由慢而快的传来。

一分钟不到,浩浩荡荡的队伍便走了过来。

一行二十几人,为首的是名身穿白色裘衣的清俊少年。

此时正值盛夏七月,但少年脸上不见丝毫汗水反倒是异如常人般苍白孱弱。

温笙眼皮狂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此人的相关记忆。

祁云照,黑羽阁少阁主,小皇帝的暗棋。

据说此人手段狠辣,行事谨慎,是令朝堂内外闻风丧胆之人。

也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专门替小皇帝肃清朝廷内外不法分子和乱臣贼党的利剑。

少年冷冷地打量了温笙一眼,“温绣衣,你这是准备畏罪潜逃吗?”

“放肆!谁叫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温笙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

接着她下意识的赶忙闭上了嘴,印象中原主和这位少阁主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而且……如果记忆没错的话。

正是眼前这位冷面阎王将原主深夜潜入御书房之事一纸告发到圣上那,还说她是前朝余党份子。

除此之外,在记忆中,这位少阁主还是个擅长口吐芬芳的嘴强王者。

完了完了……看着眼前脸黑的都能拧出水的男人,温笙心里有些发怵。

不过转念又一想……怕啥怕!她现在可是梅花绣衣。

当初原主怼他的场面历历在目,既然老天给了她原主的这份殊荣,她就不能不用!

祁云照看温笙一言不发,有些不耐烦,朝身后挥了挥手道:“来人!将温绣衣带回去!圣上知道你醒后特意命我过来探望你顺便召见你前去议事。”

探望?

温笙听后翻了翻白眼,带这么多人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打群架呢。

更何况上次原主晕倒就是因为议事,按照她的理解,这根本就是场鸿门宴。

祁云照摆明了是想将原主架到风口浪尖,然后再联合其他朝内大臣共同讨伐,逼迫小皇帝做出不利于她的审判。

这丫的,心也忒黑了吧!

温笙沉默了,眼下逃跑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她深感这次被召见九死一生,必须要在见到小皇帝前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法先保全自己再说。

这位原主胆子也是真大。

祁云照怀疑她也不是毫无根据,至少通过记忆得知原主除了梅花绣衣这个身份外,还穿了两件马甲。

一件是前任梅花绣衣沈问的关门弟子。

另一件就是前朝因叛国罪被灭门的右相之女。

一旦被发现,随便拎出来一件都够她死上好几回了。

毕竟沈问曾经架空前朝皇帝意欲掌控皇权独揽朝政,结果被黑羽阁一举歼灭。

而右相叛国之事虽然原主一直不相信,但确实也有活生生的证据摆在那。

想到这里,一行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大殿前。

温笙抬头一看,“玉凝殿”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她心里一动,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大步跨了上去,冲进殿中便跪在地上喊道:“请圣上明查!”

真的不是我本意,我明明都不认识皇上……温笙心中一阵错愕。

祁云照紧随其后地走了进来,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句:“温绣衣演技真好,你要是没心虚,上次议事为何会突然晕倒?”

顿了顿,他转过头来,目光紧盯温笙,眼神锐利道:“你就不怕欺君之罪吗!”

说罢,祁云照朝着殿前微微一鞠,道:“陛下,臣建议先将温绣衣押入大牢候审,以防再次逃跑!”

“等等!”温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这冷面阎王极其不好对付,要是不尽快洗除嫌疑,一旦进了大牢怕是想翻身就更难了。

“臣,恳请皇上传召药膳房魏流年为我作证!臣并非假晕而是常年患有脑疾所致。”

祁云照皱了皱眉,刚准备打断温笙,就被小皇帝喊住,“祁阁主,不妨先听听再论也不迟。”说完,便将魏流年宣入了殿内。

魏流年走进大殿时,除了温笙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他身上。

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从未踏入过玉凝殿,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心里有些紧张。

“臣,魏流年,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荣倒也宽和,轻轻笑了笑,道:“起来吧,朕早听说过你的名号,小小年纪就位居药膳房药师之列,真是后生可畏啊。”

魏流年身穿一套素青色袍子,乌黑的长发束在玉簪上,剑眉星目,好一个俊俏的少年。

景荣看眼前少年神色有所缓和,便接着问道:“上次议事温绣衣无故晕倒,朕听闻是因为脑疾所致,所以特地召你前来了解情况,毕竟是你妙手回春将她救了回来,自然她的病情你最了解。”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几位前来找皇上议事的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魏流年心生异样。

他总觉得这次召见来的莫名其妙,这个问题更是问的莫名其妙。

按理来说所有在药膳房看过病的病人均有记录,圣上何须这么麻烦,只需差人前去一查便可以了解到所有情况。

他偷偷瞥了一眼跪在白玉地砖上的温笙。

此刻她低着头,身上全无当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反倒是一副大罪降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