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赫尔佐格的计划
- 假面骑士:从龙族黑天鹅港开始
- 绫曲
- 2214字
- 2025-05-14 00:01:00
正午时分天气就渐渐暗了下来,暗灰色的云层越压越低,凛冽的寒风裹着沙石拍在混凝土墙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站岗的安德烈佝偻着背脊,将后背紧贴背风的墙角,用手裹紧了破旧充满补丁的军大衣,他不停地跺着冻僵的双脚,仿佛这样才能暖和些。
泛黄的“莫斯科人”香烟被他叼着,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打火机,手指尖指摩擦着机身上模糊的红星徽记,连续几次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后,预期的橙红色火苗始终未能出现。
“见鬼的!”他抱怨道,他摘下香烟在掌心磕了磕,这种情况不用看也知道,打火机里的煤油早就被冻住了。
寒风像锋利的刀子般划过年轻哨兵的脸颊,他不由得把军大衣的领子又向上拽了拽。就在他还在思索如何点烟时,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藏着半盒火柴,那是上周从炊事班老伊万那儿顺来的。
哨兵从内侧口袋摸出那盒火柴,用冻得发青的手指笨拙地挑开盒盖,里面稀稀拉拉躺着五六根火柴。
“该死的风!”他嘟囔着,用手臂遮住火柴盒。第一根火柴擦过磷面时断成了两截,第二根只冒出一缕青烟就熄灭了。哨兵咬着香烟的滤嘴,感觉烟草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好在第三根成功点燃,橙红色的火焰“嗤”的一声燃起,他用手小心的护着这簇珍贵的火苗,当跳动的火焰终于触碰到烟头时,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烟草特有的焦香随之弥漫开来。他深深吸了一口,紧绷的肩膀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妈的,终于点着了。”他想道。哨兵眯起眼睛,让烟雾在肺部多停留了几秒才缓缓吐出,尼古丁的烟雾给他带来了些许暖意,暂时驱散了寒意,他依靠着斑驳的墙壁,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放松。
在此刻他才有余力来思考一些事情。
这里是黑天鹅港,苏联最北端的秘密研究基地,一个被刻意从所有官方地图上抹去的地方。至于这里究竟在研究什么,他一个普通士兵又怎么会知道呢?
安德烈又吸了一口烟。
不过不管研究什么,他都不关心,就算明天基地突然宣布要研究如何把北极熊变成芭蕾舞演员,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他满脑子只惦记着两件事:一,今天下午吃什么。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探亲。
安德烈轻轻掀开手中那枚精密的机械怀表,这种怀表需要定期上发条,但好处是不用担心没电停转的问题,而且走得还出奇的精准。
“卡莎。”他的目光落在表盖内侧的照片上,少女的笑容被岁月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凝望许久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哨兵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回去了,三年?五年?亦或更久。岁月像一把钝刀,慢慢磨去了他对家乡的记忆,连至亲的面容都在脑海中渐渐模糊了。
加上这里又冷又远,平时想抵达只能靠破冰船,况且距离这里最近的港口是维尔霍扬斯克,这可是一个绝望的城市,在沙皇年代可是罪犯的流放地,大多数政治犯都因熬不过漫长的孤独而选择自杀。
况且维尔霍扬斯克还在黑天鹅港港以南340公里的地方,只有在冬季河道封冻时,才能勉强用狗拉雪橇通行,可那漫长的旅途简直能把人的耐心消磨殆尽。
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植物只有地衣和苔藓,偶尔的访客是饥饿的北极熊。
因此平常港口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方式就只能靠一年一度的破冰船“列宁号”来进行,它不仅会给港口带来一整年的食物,还会带来一整年积压的报纸,然而,这种与世隔绝的生存状态,虽然有着足够的保密能力,但也使得港口居民获取的信息永远滞后于外界整整一年。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正当安德烈在伤春悲秋时,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安德烈,你在发什么呆!”
安德烈猛地站直身体,迅速将烟头藏到身后,“没什么,伊万诺维奇中尉,只是在保持警戒。”
伊万诺维奇眯起眼睛,鼻子抽动了两下。“又在执勤时抽烟?你以为我没闻到吗?”他走到安德烈面前,伸出粗糙的手掌,“交出来。”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直到看见伊万诺夫维奇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时,他才不情愿的把剩下的没抽完的半截香烟交到中士手上,没办法,如果不交的话,鬼知道伊万诺夫维奇这混蛋会怎么给他穿小鞋!
“不是指这一根。”中尉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该死的,肯定是这家伙的烟已经抽完了,所以才来搜刮自己的存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安德烈还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安德烈的心沉了下去,他磨蹭着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皱巴巴的“莫斯科人”香烟,香烟在手中只停留了一瞬就被伊万诺维奇一把夺过去,他熟练地抖出里面仅剩的香烟,开始清点根数。
“还有火柴。”中士摊开手掌。
安德烈不得不摸出那盒所剩无几的火柴,但他还想挣扎一下。
“中尉同志,这盒火柴是...”
“这是命令,士兵。”伊万诺维奇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还是说你想晚上在这里站岗?”
安德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掏出那盒火柴老老实实的放到中士手上。
“这才像样。”伊万诺夫维奇满意的将战利品收回自己的口袋,临走前还不忘交代道:“老老实实站岗,今天晚上赫尔佐格博士博士要来视察,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安德烈挺直腰板敬了个礼,目送中士的身影消失在混凝土走廊的拐角处。寒风再次呼啸而过,他缩了缩脖子,感觉比刚才更冷了,不仅是因为失去了香烟和火柴,更是因为听到了那个名字。
作为黑天鹅港的绝对掌控者,赫尔佐格的存在本身即为这座港口存在的全部意义。
“狗娘养的...”安德烈压低声音咒骂着,好他早有准备,那根藏在袖口里的香烟此刻成了救命稻草。
哨兵僵硬的手指从磨破的袖口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他掏出那个陪伴多年的煤油打火机,方才一直贴着胸口暖着,总算让冻结的煤油化开了些,他贪婪地将烟凑近火源,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狂风呼啸着卷过哨站,细碎的雪花飘在他的衣领上,他紧了紧衣领,凝视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
“今晚应该会有暴风雪。”安德烈看着外面的景色,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