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洞机缘
山雨欲来,黑云压顶。
季长歌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抬头望了望天色。十七岁的少年身形瘦削却精悍,粗布短打被山间的雾气打湿,紧贴在结实的臂膀上。他腰间别着一把柴刀,背后的竹篓里零星躺着几株刚采的草药。
“还差一株月见草...“季长歌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青色玉佩——那是父亲失踪前留给他的唯一物件。
山风突然变得急促,吹得林中枝叶哗啦作响。季长歌眯起眼睛,望向云雾缭绕的断魂崖。村里老药师说过,月见草喜阴,常生长在悬崖背阴处的石缝中,但断魂崖地势险恶,时有采药人坠崖的传闻。
“小满等不了太久...“想起妹妹苍白的小脸和高烧不退的模样,季长歌咬了咬牙,朝断魂崖方向迈开步子。
崖壁湿滑,季长歌手脚并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雨水开始砸落,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冰冷刺骨。
就在他即将放弃时,一道细微的银光映入眼帘——崖缝中,一株通体银白的草药随风轻摆,叶片上还带着夜露般的晶莹水珠。
“月见草!“季长歌心头一喜,伸手去够,脚下却突然一滑。碎石滚落,他的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千钧一发之际,季长歌抓住了一截突出的树根。悬在半空的他惊魂未定,却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山洞。那藤蔓排列异常整齐,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好奇心驱使下,季长歌荡进山洞。洞内出奇地干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他取出火折子,微弱火光下,洞壁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那些纹路在火光映照下竟微微泛着金光。
“这是...“季长歌伸手触碰,符文突然大亮!一股暖流顺着他指尖涌入体内,在四肢百骸中奔流。他眼前浮现出万千星辰流转的幻象,耳畔响起苍老的声音:
“吾乃太虚真人,留传承以待有缘...“
剧痛袭来,季长歌跪倒在地,大量信息如洪水般涌入脑海。当他再次睁眼,洞壁符文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浮现的一个小巧玉简和一枚青铜戒指。
“《太虚衍天诀》...“季长歌拾起玉简,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修炼法门。他按照指引盘膝而坐,尝试感应所谓的“天地灵气“。
起初只有一片黑暗。但随着呼吸渐缓,季长歌开始“看“到空气中漂浮的无数光点。他引导这些光点汇入丹田,运转周天。三个时辰后,他睁开眼,洞中景象竟清晰如昼,连石缝中蚂蚁的触须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修仙?“季长歌震撼地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力量。他小心收好玉简,戴上青铜戒,戒指竟自动调整大小,牢牢套在他食指上。
当他准备离开时,腰间青玉突然发热。季长歌取下玉佩,发现它正指向洞窟深处。跟随指引,他在石壁夹层中找到一本兽皮册子,封面写着《天工开物》,里面记载着各种奇门器械的制作方法。
暴雨已停,季长歌怀揣重宝返回村子。路过山涧时,他轻松跃过三丈宽的沟壑——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他心头火热,有了这修仙之法,定能治好小满的病!
村口老槐树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张望。看到季长歌,那身影飞奔而来。
“哥!“季小满扑进他怀里,小脸依然苍白,却带着掩不住的欢喜,“我就知道你会平安回来!“
季长歌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从怀中取出月见草:“看,哥说到做到。“
夜色渐深,季长歌哄睡妹妹后,在油灯下研读《太虚衍天诀》。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他腰间的青玉泛起微光,投映在墙上的影子...竟隐约呈现出一座悬浮仙宫的轮廓。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玄霄门禁地,沉寂百年的“天机盘“突然自行运转,指针直指断魂崖方向。值守长老面色大变:“上古传承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