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见爹娘

第二天一大早，颜阔带着颜安和红玉两人，骑马赶回颜安庄。上次颜阔是稀里糊涂在家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天没亮就被母亲送走了，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颜家庄。

这次终于看了个清楚，颜家庄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肝胆俱全。白墙青瓦，一条大溪从庄中穿过，溪两边建了二、三十幢房子，没有高门大户那样三进三出的院落，但也错落有致，干净安宁。

可能是因香皂的原因，大门口有两个护院守着，知道颜阔回来，颜夫人第一个出来了：“哎呦，我的儿呀，你这大半年的都去哪里了，娘去了两次，还派人去寻你，都找不到，可急死娘了。”

颜阔虽然还有点不太习惯，但还是叫了一声“娘！”笑着道：“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身体还好吧？”

颜夫人听到颜阔的话，眼眶便是一红：“我儿终于知道关心娘了啊，好啊，好啊，看来你父亲罚你到祖坟跪悔是做对了，别的不说，可比以前懂事多了，娘高兴，高兴啊，吃过饭没？”

红玉回道：“吃过了，吃过了，不用麻烦。”

颜夫人却不管：“早上吃的，这都赶了三、四十里路了，肯定饿了，颜福，吩咐火房快做饭。”

颜阔看着颜夫人高兴的样子，听着她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也很高兴。哪家的母亲都一个样，生怕子女饿着，冷着。这样被人关心，被人在意，这样浓浓的母爱，颜阔在梦里梦过很多次。可是，后世的他，才三岁多父母就没了，此时，亲身感受，不由眼睛也是有些红，真诚地叫了声娘：“娘，真的不用做了，我们吃过饭才回来的，三十多里路，骑马过来也很快的，肚子不饿。”

直到这时，颜阔才在心里认下了这位慈祥的妇人为母亲。随着母亲进到庄里，虽是自己的家，但对于颜阔来说，却是处处透着新鲜。转过四、五幢厢房，眼前出现一幢红漆柱子，二层楼的大屋，信伯陪着颜清站在门口。

颜阔跟在母亲身后，躬身行礼：“父亲，孩儿回来了。”

颜清哼了一声道：“翅膀硬了是吧，离家远行这样的事都不和家里说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你，进来！”说罢，倒背着手进了中堂。

颜夫人给颜阔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没事，你不要怕，你父亲只是担心你，进去好生陪话便是，前两天他还念叨你呢，心里其实是牵挂着你的。”

颜阔当然理会，随着母亲进去，向颜清再施一礼，说道：“父亲，孩儿也是临时起意，突然想到一个秘法，就想去找找原料，这一找便找到华阴县去了。路上还是很顺利的，父亲不用担心。”

颜安这时却是接道：“少爷还拜了位师傅，原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名叫王进的。学得一身好武艺，王进师傅都说少爷已是一流好手呢，要是遇上那不开眼的毛贼，少爷保准一顿拳脚打翻了。”

颜清脸色一黑：“咱家是耕读传家，你去学那舞枪弄棒的东西做什么？没听过‘侠以武犯禁’么，但凡有武艺的人都不安份，以后不许你跟那些江湖人来往，你可记下了？”

颜阔回道：“父亲只说了前半句，完整的话应是‘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下半句父亲却没说，不仅父亲没说，世上的人都大多不说下半句。如今文人地位高，武人却被压得喘不得气，可那些文人又在做什么？欺压百姓，贪脏枉法，法令被他们肆意践踏，长此下去，国将不国，我大宋不久就将被敌国所灭。”

“你！你……你这个逆子，如何敢说这般大逆之言。”颜清越听越是心惊。

颜阔却是平静地接道：“我说的是事实，而且，孩儿学些武艺也并非要去做什么犯禁之事。只想万不得已时，讲理讲不清时，能自保，能护卫家人。”

颜清喘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学了也就学了，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不要做犯禁之事。还有，以后没有我的话，不准再私自离家，你可记好了？”

颜阔见父亲不再追究学武的事，连忙应是，但却又接道：“只是孩儿只怕还得再出一趟家。”

“什么？你……你这逆子，从小到大就只会惹祸，什么时候都是跟我顶着来，我……我真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颜清刚平静下来，突然又气起来。

颜夫人也急了：“大郎啊，你这才回家，怎么又想出去，你这是要气想爹娘么？”

颜阔不慌不忙地说道：“父亲，母亲在上，孩儿还要出去是有原因的，且听孩儿说完再骂不迟呀。”

颜夫人看了看颜清，点头道：“你说，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正经理由来。”

颜阔想了想道：“咱家的香皂生意越做越大了，孩儿这一路上经过东京，那里的香皂是三贯一块，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利润，父亲母亲是知道的。但是，就算外人不知道其中的利润，以现在香皂的火爆程度，也早有人盯着了。所以，这个生意，接下来只怕不好做了，不能咱家一家独做，可能要分些利出来才行了。”

信伯听到这，接话道：“老爷，少爷所说不差，我兄长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颜清看了看颜阔，轻叹一声道：“为父如何不知，只是这些事该是你操心的么？别添乱就好了，还指望你帮什么忙。”

颜阔见父亲没生气了，又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巧遇大名府卢俊义家的家仆，想来东平探听消息。我猜测大名府的掌柜可能泄露了消息了，这事拦也是拦不住的。所以孩儿做主，答应以一贯半一块批发给卢家，他们拿去卖两贯一块，这样，两方得利，还省了咱们家自己去开店，去销售。”

“大名府卢家？你是说那江湖人称玉麒麟的卢俊义？”信伯追问。

“正是，我路上遇到卢员外家仆燕青，他回家去汇报了，可能过几天就会回来找咱们。”颜阔说道。

信伯转向颜清道：“老爷，这事少爷做得不错，那大名府的卢员外，号称湖北玉麒麟，不是个好惹的主，若真不与他让利时，只怕咱们大名府，甚至整个湖北的生意都做不长久。”

正说到这，门外诚伯也进来了，听到信伯的话，接口道：“湖北玉麒麟已经盯上咱们了，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两天就将大名府的掌柜叫回来，老奴所雇非人，还请老爷责罚。”

颜清听了却没接诚伯的话，再次看向颜阔：“这事算你做得对，我会安排你诚伯与卢家商谈此事的。”

颜阔继续说道：“卢员外家财大气粗，黑白两道通吃，算是大门大户，但只是有实力，却没有权利，孩儿说的还想再出门一次，是想到沧州找一个有权又有势的人合伙。到时，对外便称咱家的香皂是从沧州柴家进的货，这生意就能做得更好了。”

诚伯感激颜清没有追究自己：“谢老爷恩德。”续而又转向颜阔：“看来少爷这趟出门，收获不小嘛，你说的可是那江湖人称小旋风的柴进柴家？”

“正是此人，诚伯也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