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欢喜
我喜欢他很多年，从未间断。
犹记得，大学报道那天，我坐公交车，司机一个急转弯，我正要扑倒，一个大长腿哥哥很有力的一把拉住我书包，把我拧起来站稳了。
我惊魂未定，狼狈抬头看向他，一身清爽的运动服，朝我微笑点点头。站到了，他下车了，我也下车了。
在迎新晚会上，他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他是工作人员，也是我们学院的学长，比我高两届。
那晚，我得知他叫严枫，他在我心里扎根疯长。
宿舍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他，只是他未曾留意过我，因为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暗恋变成光明正大的爱慕。
大二那年的情人节，他储物柜里堆满各种礼物，我轻轻把袋子放在最上面，没著名。
是我亲手织的围巾，熬了一个月，一针一线织了1.83米，是他的身高。
我的围巾，最后的下场是被他宿舍的人拿来跳绳。
后来听说我们的班花白雪成功把他攻下，金童玉女的一对，除了羡慕，没有嫉妒。他们一起出入校园各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像看一部甜蜜的爱情剧。
大四临近毕业，同学们都忙着实习，爸妈叫我回县里就业。
我犹豫了，因为他被绿了，正与白雪分手。
而且，我已通过他公司的第一轮面试，幸运的话能跟他做同事。
那天，我坐公交车在他家附近的站下车，远远看到他，似乎喝醉了。
我爬上玉兰树，顺手摘了几朵，若被抓包，好有个采花的借口。
翻窗进他房间。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修长的双腿随意搁着。
月光打在他敞开的胸膛，喉结一上一下地动。
厚薄适中的双唇似乎很干燥，我双唇忽然也很干燥。
我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喉结，没反应。
来都来了，倾身覆上他双唇。
软热，奇妙的感觉。
正想离开，他忽然转身一手扫过来，我跌坐地上。
屁股酸痛。
口袋的玉兰花被辗压，香味淡淡弥漫。
我赌气跨坐到他身上，张口咬住他喉结。
长发垂下来挡住身后的月光。
他突然反身压我身上，张嘴就吻下来。
一股浓烈的酒和烟味直呛我口鼻。
完了，这下玩大。
一张玉雕的脸放大，他的八块腹肌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地勾引着我。
脑袋剩下三个字“我不亏”。
吃干抹净后，他睡得死死的。
玉兰花开的仲夏夜，我狼狈逃离。
第二轮面试，他是主面试官，正对着我。
我的世界突然静止。
脑海全是他的八块腹肌。
他好奇问：“头发的颜色一直是这样的吗？”
我惊讶了一下，“今年才开始染酒红色。”
然后不着痕迹抹掉嘴角的口水。
几天后，我和小敏成为他部门的实习生。
公司门前新栽了广玉兰，开出一朵朵小小的花，每次经过，淡淡的花香，仿佛融合着暧昧的味道。
月底，小敏去汇报工作，被严枫一顿臭骂，响遍整个办公室，但我们都习以为常，在座的每个同事没有不被骂的，可我是个例外。
同事做错事都怕他，可又恨不起来，谁叫他有理，公私分明。
他跟我们实习生说，不用怕他，有问题可以随时找他。
脑海闪过他床上那德性，我才不怕他。
第一次坐在他旁边，我一寸一寸慢慢向他靠近，挨着他，保持着一厘米的距离，看着他指着电脑屏上的报表，一顿输出。
我缩着脑袋，侧头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他，眉毛浓密且自然，眉形微微上扬，鼻梁高而直，鼻尖微微上翘，嘴唇厚度适中，下颌线清晰但不显锋利。
时不时点头回应，听进去多少不重要。
他低沉又严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会忍住冲动，伸手揉开他绷紧的脸。
每天哄自己上班的是，期盼着他的召唤。
当时犯贱地想，能跟他单独呆在一起，被骂也幸福。
一天早上，在茶水间，严枫扁着嘴说：“昨晚停水，渴了一整晚，嗓子都哑了。”
我大脑还未醒透，听不出他撒娇求安慰的语气，随意回他：“你昨晚加班了？”
“嗯，通宵。”
“当心过劳猝死。”
他手一抖，差点被热水烫到。
一整天，办公室的气压很低，同事们避他远远的。
他们塞给我一盒护肝茶说，自己学长要自己疼。
每次进去他的办公室，一股烟味呛鼻子，呼吸困难。
我盯着他手上的烟，捏着鼻子。
把茶放在他桌子上。
他嘴角微微上弯，摁熄香烟，打开抽风，什么也没说。
后来他每次召我进去，烟味提起散尽。
我识趣把门一关，隔绝别人打扰。
他对我的一顿的说教，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却一点听不进去，享受着二人独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