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
苏老爷肥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拱进屋里。
一股难闻的酒气铺面而来,李渔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苏老爷很明显喝了不少,但醉酒并没有影响他的色心。
只见他摇晃着走到烛台旁,在袖袋里摸出个纸包打开,捏出一个薄片点燃后,扔进了旁边的香炉里。
这香味儿,有点怪异,估计是用来助兴的。
呵,那玩意儿都不好使了,还惦记着霍霍姑娘!
“小美人儿,等急了吧,爷马上就来陪你了。”
苏掌柜大着舌头,边说边要扑过来。
傻缺儿,她还真是等不及了要收拾他呢!
这就主动送上门了。
等人马上就要扑到跟前时,李渔立即闪身避开,随后勾起一脚把人踢晕了过去。
苏老爷上身趴在床上,两条腿还垂在床下,就这样倒在床上。
李渔把脚在男人衣服上蹭了蹭。
“油腻!”
“等着吧,小美人儿没有,你的老美人儿,马上就来。”
苏家不是豪门大族,整个院子里,也不见多少护卫。
尤其今晚主家有喜,值守的人也分了一桌席面在吃酒。
李渔轻轻松松的,几个纵跃便出了苏府。
都怪灵力太少,不然她一个“移形换影”法诀打出去,瞬间就能把人弄来。
现在可好,只能仗着轻身功夫,吭哧吭哧的把人拎过来。
出了大门,李渔便察觉有一道气息在窥探自己。
没有在那人身上感受到恶意,便不管了。
现在赶时间,她得尽快把人弄来才行。
回到季家时,张氏已经睡下了。
李渔把人从被窝里拎出来,张氏还迷迷糊糊的。
一巴掌把人拍晕,李渔拎起张氏就往苏家跑。
路上,她又察觉到那个视线。
不过在那人帮忙引走了打更的更夫和巡逻的兵卒后,李渔确定这人是友非敌。
那就更不必担心了,李渔再次加快了脚步。
路行过半,未曾想竟然碰上了要归家的李贵。
李贵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老秦头在前面一边赶车,一边打着哈欠。
瞬间,李渔有了个想法。
两个人的狂欢,怎么能尽兴?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不如……一起吧!
想到了就干!
趁老秦头不注意,李渔偷偷从后面的车门处把李贵拽了出来……
这个人,名义上是李渔的兄长,可是从小到大,从未护过她。
以前李老太在的时候,他就常常私下里偷偷的掐她打她,抢她的吃的,抢她的零花钱。
小的时候,她反抗不了,只能忍气吞声,长大一些后,她就会跟李老太告状。
可李老太的管教,并没有让李贵适可而止,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他觉得要不是李渔,养母的爱是他的,养母的钱财也都是他的。
是李渔抢走了母亲,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他讨厌她,更嫉恨她。
等李渔长大后,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他的讨厌和嫉恨慢慢变了味道。
尤其是经历过男女情事后,他盯着李渔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劲。
李老太怕女儿出事,就想着尽快给儿子说个厉害媳妇儿管着他,再找个老实憨厚的,把李渔远远的嫁了。
没想到不等找到合适的女婿,厉害的儿媳妇,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只剩下李渔一个人,在兄嫂的手底下艰难过活。
要不是季长安屡次出手帮忙,李渔恐怕早就遭了毒手。
但季长安自己都活的艰难,并不能时时刻刻看顾她,所以李渔在这对夫妻手里,还是没少挨打挨骂。
现在,剑尊大人来了,吃亏是不可能了。
收拾这对人渣,她可不会手软。
不是说苏、李二人关系要好吗?
正好,现在可以更深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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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拎着已经昏厥的夫妻二人到了苏府后,直接扔到了苏老爷的床上。
又从苏老爷的袖子里翻出那个纸包,把所有的香片点燃,扔进了香炉里。
然后分出三缕神识细丝,给三人各施了个障眼法,拍拍手,扣上门闩,李渔从窗户翻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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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走后不久,三人便醒了。
但因为神识干扰,几人意识并不清醒。
此时在苏老爷眼里,床上两个人,是他垂涎已久的‘李渔’和前几天新纳的妖娆小妾。
在张氏眼里,床上的两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和姘头,二人正争着抢着要伺候自己。
在李管事眼里,这两个人,便是府里他想了很久但还没搞到手的小丫鬟……
香炉里,青烟袅袅。
于是,一场鏖战,自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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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大宅里。
季长安这几日气色不错。
消失多年的嗅觉和味觉回来了,人也有了食欲。
吃的多了,脸上便养了点肉回来,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原本他今天心情不错,但在听到苏家的轿子,把李渔抬走之后,心情一下子糟糕了起来。
虽然小丫头说过自己会解决,但不见到人,他始终放心不下,于是便把身边唯一的护卫给派了出去。
眼瞧着亥时将近,护卫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小阿渔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季长安在屋里来回踱步。
“嗒嗒。”
窗外轻微的扣击声响起。
季长安迅速打开窗户,一个黑衣人跳进屋里。
扯下脸上的黑巾,来人躬身行礼。
“怎么回事?为什么才回来?她……是不是出事了?”
来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到李渔走后,他戳破窗纸,看到的那一幕……
季虎很想好好洗洗眼。
“李姑娘没出事。”
季长安松了口气。
“别人出事了。”季虎说。
别人出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季长安坐回桌边,端起茶杯,老神在在的喝起茶来。
“谁?出什么事了?”声音不紧不慢。
“是李管事和张氏。”
“哦?他们怎么了?”
这夫妻二人都不是好东西。
不但经常欺负李渔,甚至他的吃食,他们也敢动手脚。
这些年,他积毒日深,少不了这对夫妻的手笔。
最近二人又把主意打到了庄子上。
过几天要收粮食了,他们现在这么着急送李渔去做妾,说白了,不过是想跟钱氏粮行打好关系,将来好合伙做生意。
主家的粮食也敢动,真是要钱不要命。
现在正好借此机会,一并收拾了这二人。
主子的问话,护卫尚未回答,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李姑娘把李管事夫妻……送苏老爷床上了!”
季长安一个激灵,茶杯脱手,‘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