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子骞看到邓炎表情,心中顿时一乐:鉴瞳鸮是好东西啊,就连许永都愿意出一百两买单。这个叫邓炎的应该比许永级别高,少说也得讹他两百两吧?
不是,这怎么能叫讹呢?这是合理索要回报。
思忖间,却见邓炎一把将鉴瞳鸮拿走:“抱歉,费兄,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慢着,邓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费子骞本想拉住他索要好处,却见邓炎健步如飞,口中喃喃有词:“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城使用鉴瞳鸮。”
一转眼,邓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费子骞追出十几步后驻足,心说:‘白嫖是吧,有没有武德?算了,今天得了储物法器,就不跟你计较了,后面还有个老头呢。’
想到这,他心情略有好转。
手上还有八支箭呢。
这老头摆在地摊上的宝物可不少,很多都不是能用黄白之物来衡量的。
费子骞转身往回走。
事到如今,他只能狠狠薅老头羊毛,方能抚慰被邓炎创伤的心灵。
回到摊前,费子骞傻眼了。
哪还有什么老头?
趁着他追出去的间隙,老头已经卷铺盖溜了。
费子骞看了看手中的弓箭,又看了看三十步外的箭靶:“这.....都不要了?”
周围百姓渐渐散去,连带刚刚那个黑斗篷女孩也不见了踪影。
‘你们都是属兔子的吧?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费子骞摇了摇头,提着弓箭回旅店。
虽说这些弓箭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不随地丢垃圾是他的一贯美德。
‘到头来,等于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个储物法器,我怎么感觉亏了?要不是这只莫名其妙乱入的鉴瞳鸮,我今晚本来能大赚一笔。’
话又说回来,看邓炎的脸色,在京城应该是不能随便使用鉴瞳鸮的,除非有特许。
也不知道这鉴瞳鸮从哪来,监视的又是谁?
罢了,让那个姓邓的去操心吧。
费子骞转换思绪,思考初三的试炼:百丈山距离京城也不远,到时候可以去看看。至于要不要加入玄镜司.....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他们都是招揽廉价劳动力清理大妖,我到时候去捡个漏应该问题不大。
既然不是玄镜司给的好处,而是大妖本身所携带。届时我趁乱将鹰歌弓捡走估计没人会在意。
邓炎也没说参加试炼的人就一定得加入玄镜司。
否则,每次试炼那么多人参加,总不可能人人都能进入吧?
这种试炼也不存在过不了试炼就灭口的说法,不然谁敢去参加。
费子骞点了点头,自忖问题不大。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感受一下怀中铜镜的形状,心里开心不少:‘不急不急,先回旅店试试储物法器吧。背着这么多装备出门,太膈应了。’
费子骞身后背着长弓和冰雷棍,腰间悬着匕首和三个箭袋,手上还有一把弓和一只箭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卖武器的游商呢。
旅店距离长乐街也不远,费子骞没走多久就到了。
离开长乐街后,路上没几个人,只遇到几辆载着人的马车在街上驰行。
他也不怕黑,只是这种场景会本能地警惕,所幸一路无事。
回到旅店已是夜半,其他房客早已入眠。
费子骞轻手轻脚返回自己房间,将门关上,正准备去桌前点灯。
霎时间,他心中一凛,拔出腰间金魇猛地向背后甩去。
金魇毫无意外地插在门上。
不,还是有意外的。
费子骞的直觉告诉自己,刚刚身后有人尾随。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他目光往门旁一瞥,看到一个若有若无的轮廓在地上翻滚。
费子骞伸手将金魇取回手中,朝着昏暗的角落冷冷发问:“谁?”
对面传来一声冷哼,轮廓渐渐显形。
借着廊道透进来的烛光,费子骞勉强认出此人:“是你?”
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他还是记住了这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孩。
她的着装与普通人格格不入,想记不住其实也挺难。
此刻女孩已经将帽子脱下,尽管如此,费子骞还是无法在昏暗的环境下看清她的脸庞。
只听女孩发出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声音,有些邪魅:“哼,没想到你居然能发现我?小觑你了。没想到你不光箭法了得,洞察力也是如此敏锐。”
费子骞不知对方实力如何,丝毫不敢大意。
气机灌入金魇,匕首泛起一层淡淡金光。
“你是想要那块铜镜?”费子骞冷声喝问。
印象中,这个女孩当时就盯着自己的铜镜看。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俩人之间还有什么交集。
想到这,费子骞心中稍宽:她不敢在老者和邓炎面前展露这一手,说明她的战力不会太强。
“聪明。”女孩冷笑,“把它交出来,饶你不死。”
费子骞无所畏惧,只是用气机锁定她。
俄顷,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气机根本无法锁定目标。
‘怎么回事?是因为我初入炼气境,修为不够,还是说.....她有特殊手段规避气机?’
费子骞不怕她与自己动手。
如果她的实力够强,根本没必要与自己废话,直接抢就行。
威胁的话语,不过是装腔作势的把戏。
“那么想要,你倒是过来拿。”费子骞钓鱼。
对面传来撇嘴的声音:“你以为我不敢?”
费子骞不答,只是缓缓旋转手中金魇,试图通过匕首上的反光看清女孩脸庞。
女孩似乎有些忌惮,往后退了一步。
她怕光?
费子骞心中揣度:在街上时,她一直戴着帽子,便是刚刚显形前也是如此。或许,她身上穿着的黑斗篷是一件法器,可以让人隐褪身形?
如果这样的话,不能继续与她拖时间。
显然,即使被自己看破,她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显身。她会这么做有一种可能,维持隐身状态有一定消耗。显身是为了给再次隐身争取时间。
费子骞冷声喝问:“你到底是谁?”
说话间,他瞥了眼桌上的烛台,左手悄悄运转气机,随时准备将蜡烛点燃。
只要有光,必然能削弱她的隐身效果。
正准备发力,却听女孩发出冷笑声:“影鼠。”
影鼠?
费子骞记下名字的瞬间,左手食指往烛台上一点。
“嗤——”
烛光亮起,黑暗退散。
窗牖也在此时打开,冷风长驱直入,将刚刚燃起的火烛吹灭。
费子骞紧了紧手中匕首,却发现女孩已不见了踪影。
他一个箭步来到窗前,只看到黑色斗篷的背影,旋即消失在黑暗巷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