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招,真是……

釜底抽薪,妙不可言!

冀玄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她这才明白,以工代赈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深意。

冀玄羽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这皇位,真有那么好坐吗?值得你们如此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哈!”

一声轻笑,带着三分得意,七分玩味。

“打灾民牌?”

“他们也配?”

冀玄羽斜倚龙椅,指尖轻轻敲打着褚无愆的奏折,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她翻看着奏折,口中啧啧称奇:

“这帮家伙,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可惜啊,全被某人给算计死了。”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真是奇了怪了,”

冀玄羽放下奏折,双手托腮,

“那家伙整天窝在府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宅男似的。”

“怎么就能把这些人的心思,摸得门儿清呢?”

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服气,

“难不成……他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未卜先知不成?”

“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

“都是一个祖宗,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何必呢?”

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蹦跶吧,使劲蹦跶,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

冀玄羽的目光,再次回到奏折上。

看到藩王们竟然派人去灾民区投毒,

结果反被灾民扭送官府领赏,

终于爆发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百花盛开,明媚动人。

整个大殿,都仿佛被这笑声点亮。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些藩王们此刻的脸色,

一定是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干得漂亮!”

冀玄羽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她眼中异彩流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古人诚不欺我。”

“有你在,朕这皇帝,想不当好都难咯。”

轻松愉悦的心情,如同春风拂过,

将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时间悄然流逝,

转眼已是日上三竿。

冀玄羽伸了个懒腰,

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体。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鲜于清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鲜于清羽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冀玄羽精神一振,

“哦?可是有对付藩王的法子了?”

鲜于清羽快步上前,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陛下圣明!臣这几日,遍访朝中宿老,又与几位大人彻夜商议,终于……琢磨出两个法子。”

冀玄羽示意她坐下说话:

“说来听听。”

鲜于清羽调整了一下坐姿,缓缓开口:

“这第一个法子……或许有伤天和,但若用得好,却能立竿见影。”

冀玄羽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但讲无妨。”

鲜于清羽这才继续说道:

“臣以为,可‘请’藩王入京。”

“请?”

冀玄羽挑了挑眉,

“怎么个请法?”

“陛下可还记得先帝爷的规矩?藩王无诏,不得离封地。”

鲜于清羽提醒道,

“可这规矩,也有弊端。藩王与陛下,常年见不着面,这情分,自然就淡了。”

她顿了顿,观察着冀玄羽的反应,

“长此以往,难免心生芥蒂,于江山社稷不利。”

“所以臣的意思是,不如定期召藩王及家眷入京觐见。”

鲜于清羽提议,

“一来,全了君臣父子之情;二来嘛……”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戛然而止。

冀玄羽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嘴角微微上扬:

“这‘二来’嘛,自然是方便朝廷‘关照’他们了。”

她心中暗笑,这鲜于清羽,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名义上,是让藩王们来京城,

与皇室亲近亲近,

联络感情。

实际上呢?

还不是把他们从封地调开,

放到眼皮子底下,

方便控制?

藩王们在封地,

那是土皇帝,

想怎么折腾都行。

可一旦到了京城,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突发恶疾,

什么意外落水,

什么酒后失德……

冀玄羽心中冷笑,

想整死一个人,

还不容易?

就算藩王自己小心谨慎,

可他身边的人呢?

妻妾成群,子女一堆,

总有管不住的时候。

到时候,

还怕找不到把柄?

就算找不到把柄

随便安插几个细作

栽赃陷害还不容易?

更何况,藩王若是抗旨不尊,

那更是求之不得!

正好给了朝廷出兵的理由。

冀玄羽越想越觉得可行,

“这法子不错,既能削弱藩王,又不落人口实。”

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随行人员,必须严格限制,不能让他们带太多人进京。”

“这是自然。”

鲜于清羽补充道,

“如此一来,藩王手中能调动的力量,便十分有限,就算有异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冀玄羽话锋一转:

“那第二个法子呢?”

鲜于清羽略一沉吟,

“第二个法子……是关于宗室俸禄。”

她斟酌着言辞,

“如今宗室人口众多,每年耗费的钱粮,实在是个天文数字。”

“长此以往,国库不堪重负。”

“是以臣和几位大人商议过后, 认为不如双管齐下”

“一方面严格控制新增宗室爵位,另一方面,裁撤一批'闲散宗室',不再由朝廷供养。”

鲜于清羽解释道:

“所谓‘闲散宗室’,便是那些与皇室血缘较远,又无实职之人。”

“裁撤他们,既能减轻财政负担,又能警示那些尸位素餐之辈。”

“只是……”

她语气一转,

“如此一来,恐怕会引起宗室不满,甚至可能影响到摊丁入亩的推行。”

“无妨,”

冀玄羽摆了摆手,

“不破不立,改革哪有不流血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朕意已决,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冀玄羽心中,

对即将到来的“交换”,

充满了期待。

她相信,

这一次,

自己一定能让尤澜,

大吃一惊!残阳如血,将商王府邸染上一层不祥的昏黄。

花厅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废物!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冀临风双目赤红,咆哮声如闷雷般滚过,震得烛火摇曳不定。他猛地将桌案上的玉镇纸扫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这么简单的事都搞砸了,本王养废物作甚!”

麻欧臧跪伏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王……王爷息怒,”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大灾之后,易生瘟疫,这是……这是人之常情,云州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