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在锈迹斑斑的管道内壁凝结成水珠，顺着齿轮缝隙缓缓滴落。苏寒屏住呼吸，听着头顶传来的金属靴跟敲击声，每一声都像重锤般砸在他的心脏上。猎杀者小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渡鸦的死亡硬币在掌心转得飞快，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致命的杀机。
“往左！”渡鸦突然压低声音，一把将苏寒拽进旁边的岔道。狭窄的管道里，两人只能侧身前行，后背紧贴着滚烫的蒸汽管道，皮肤被烤得生疼。苏寒伸手摸索着管壁，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齿轮纹路，还有一行模糊的小字：“墨非的废卡工坊——误入者死。”
“就是这里。”渡鸦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掏出一枚细长的金属探针，插入金属牌下方的缝隙中，轻轻一转。只听“咔嗒”一声，金属牌突然翻转，露出一个暗门。两人刚钻进去，身后的管道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台巨大的机甲卡牌破墙而入，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废卡工坊内，齿轮与链条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无数机械臂在空中挥舞，有的在焊接卡牌碎片，有的在拼装齿轮组，还有的在往卡牌里注入发着微光的液体。一个戴着齿轮护目镜的少女站在中央的操作台前，她的机械义肢正灵活地摆弄着一张锈迹斑斑的卡牌，背后的蒸汽背包喷出白色的雾气。
“哟，稀客。”少女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已经很久没人能找到我的工坊了。你们的心跳频率很有趣——灰卡师和……影蚀教团的余孽？”
渡鸦瞬间绷紧身体，死亡硬币在掌心旋转出寒光，眼看就要动手。苏寒连忙按住他的手腕，向前一步，展示自己手臂上星辰与灰纹交织的独特纹路：“我们被议长追杀，需要能骗过‘卡牌扫描器’的伪装。您就是墨非吧？刃跟我们提过，说您是机械星域最厉害的废卡改造师。”
墨非终于抬起头，护目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她上下打量着苏寒，机械义肢突然射出无数细线，如活物般缠上苏寒的灰卡袋。“有意思。”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已经很久没人愿意用‘厉害’来形容一个废卡改造师了。好吧，我帮你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伪装卡牌可不便宜。”
墨非转身打开一个巨大的抽屉，里面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卡牌。她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张布满齿轮纹路的卡牌，递给苏寒：“试试这个‘拟态卡牌’。它能根据你的心意，将你伪装成任何身份的卡牌师。不过有两个限制：第一，只能维持三小时；第二，不能使用共鸣术，否则会短路。”
苏寒接过卡牌，指尖刚触到卡牌表面，就感觉一股冰凉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他闭上眼睛，心中想着机械贵族的模样。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华丽的机械礼服从，袖口和领口处镶嵌着精致的齿轮装饰，灰纹也变成了齿轮状的金色纹路。
“太棒了！”渡鸦赞叹道，“这样我们就能混进万卡大会，拿到星域通行证了。”
就在这时，工坊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灯光开始闪烁。墨非脸色一变，冲到窗边，机械义肢瞬间展开成一门小型炮台：“是机械贵族的‘机甲卡牌巡逻队’，带队的是‘齿轮亲王’路德维希——他的‘蒸汽巨像卡牌’能吸收所有非机械卡牌的能量。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苏寒透过窗户望去，只见街道上漂浮着数百张机械卡牌，每一张都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最前方的蒸汽巨像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烟囱里喷出紫色的烟雾，那是混合了邪能的机械动力源。巨像的脚步震动着地面，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等等！”苏寒突然开口，摸向怀中的锈铁巨像卡牌，“让我试试。也许……废铁也能对抗机械。”
墨非惊讶地看着苏寒，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居然有锈铁巨像卡牌？这可是被机械贵族视为耻辱的卡牌。好吧，试试也好。不过小心，路德维希的蒸汽巨像可不是吃素的。”
苏寒深吸一口气，将锈铁巨像卡牌按在地面上。卡牌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锈铁钉从地下钻出，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轮廓。当光芒散去时，一个高达十丈的锈铁巨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布满了齿轮、螺栓和锈迹斑斑的钢板，虽然破旧不堪，却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息。
“这是……废铁拼装术？”墨非惊呼出声，“他竟然能与废卡产生共鸣？这种能力我只在传说中听说过……”
路德维希看着锈铁巨像，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就凭这个破铜烂铁也想挡住我？简直是笑话！给我上，齿轮风暴！”
路德维希甩出三张“齿轮风暴卡牌”，高速旋转的齿轮如切割机般朝苏寒袭来，空气中传来刺耳的摩擦声。苏寒集中精神，用“星穹之眼”观察着这些卡牌的弱点。他发现，这些齿轮虽然光滑锋利，边缘却过于完美，缺乏摩擦力，就像被过度打磨的艺术品，徒有其表。
“赤鳞蛇，出阵！”苏寒甩出赤鳞蛇卡牌。红光闪过，一条巨大的赤鳞蛇凭空出现，蛇信子吞吐间，喷出一股绿色的毒液。毒液滴在齿轮上，瞬间产生剧烈的氧化反应，铁锈如藤蔓般迅速蔓延，将齿轮风暴锁死在原地，再也无法转动。
路德维希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咬牙切齿地说：“有点意思。不过别得意太早，尝尝这个——蒸汽炮！”
蒸汽巨像的胸口缓缓张开，露出一个巨大的炮口，紫色的蒸汽从中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热浪。苏寒能感觉到，这股蒸汽中夹杂着强烈的邪能气息，一旦被击中，恐怕连灵魂都会被腐蚀。
苏寒想要召唤岩铠犀牛卡牌抵挡，却突然想起墨非的警告：拟态卡牌不能使用共鸣术，否则会短路。他心中暗骂一声，眼看蒸汽炮就要发射，却发现自己的灰纹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手臂上，与锈铁巨像卡牌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锈铁巨像突然跪下，所有废卡碎片腾空而起，在苏寒面前形成一道由齿轮、螺栓、锈铁组成的屏障。苏寒能感觉到，每一片废卡碎片中都蕴含着卡牌灵体的意志，那是被贵族丢弃的灵魂，是被践踏的尊严，是对自由的渴望。
“原来如此……”苏寒低语，“机械卡牌的灵魂，从来不是齿轮的新旧，而是使用者的真心。”
蒸汽炮击中屏障的瞬间，碎片如活物般涌进蒸汽巨像的关节，将其内部的邪能齿轮全部锈蚀。巨像发出一声轰鸣，轰然倒塌，化作一堆废铁。路德维希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渡鸦拦住了去路。
“你输了。”苏寒走上前，从路德维希手中夺过星域通行证，“机械贵族的时代，该结束了。”
路德维希颤抖着跪下，眼中满是绝望：“不可能……蒸汽巨像可是最纯净的机械卡牌……怎么会输给废铁……”
苏寒没有理会他，转身走向墨非：“谢谢你的帮助。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再和你合作。”
墨非看着苏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突然伸手，将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塞进苏寒口袋：“这是我的‘废卡核心’，也许以后会有用。记住，机械星域永远欢迎真正懂卡牌的人。”
苏寒点点头，与渡鸦一起走出工坊。外面的街道上，机械贵族们惊恐地看着他们，却不敢上前。苏寒望着手中的星域通行证，发现背面刻着与母亲怀表相同的星辰纹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接下来，去沙漠星域。”苏寒轻声说，“那里，也许有我想要的答案。”
渡鸦站在他身边，目光却盯着人群中某个戴面纱的少女。她耳坠上的蛇形装饰，与影蚀教团的纹章完全一致。渡鸦心中警铃大作，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死亡硬币。
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展开。
机械星域的中央竞技场高耸入云，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齿轮，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竞技场周围，无数机械装置发出嗡嗡的运转声，蒸汽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白色的烟雾，仿佛仙境一般。
苏寒混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朝着竞技场走去。他能感觉到拟态卡牌正在发烫，计时器在心中滴答作响——距离失效只剩半小时。周围的机械贵族们穿着华丽的服饰，三三两两地交谈着，目光中满是傲慢与不屑。
“听说了吗？今天有个灰卡师要参加万卡大会。”
“灰卡师？真是笑话。这种低贱的卡牌师，也配参加我们机械星域的盛会？”
“说不定是来搞笑的。路德维希大人一定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苏寒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暗暗冷笑。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锈铁巨像卡牌，感受着卡牌中蕴含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
“下一位参赛者，灰卡师苏寒！”
裁判的声音通过扩音卡牌传遍全场，瞬间引起了一阵骚动。观众席上的机械贵族们纷纷站起身，交头接耳，目光中满是惊讶与不屑。艾丽娅坐在贵宾席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路德维希站在竞技场中央，蒸汽巨像卡牌在他身后缓缓升起，烟囱里喷出的火星溅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看着苏寒，眼中满是嘲讽：“灰卡师？你是来搞笑的吗？我的蒸汽巨像刚吸收了三百张机械卡牌的能量，连SSR级的‘合金巨龙’都能融化。就凭你，也敢挑战我？”
苏寒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竞技场边缘，目光平静地看着路德维希。他轻轻抚摸着锈铁巨像卡牌的裂纹，那里还残留着墨非嵌入的废铁齿轮，每一道裂纹都像是一道伤疤，诉说着卡牌灵体的痛苦与不甘。
当苏寒将卡牌按在竞技场中央的机械阵纹上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锈铁钉从地下钻出，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轮廓。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声，机械贵族们纷纷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锈铁巨像卡牌？”
“不可能！这种耻辱般的卡牌，怎么会出现在万卡大会上？”
“快看，它在变形！”
锈铁巨像的身体不断膨胀，最终变成了一个比蒸汽巨像更高大的巨人。它的身体上布满了齿轮、螺栓和锈迹斑斑的钢板，关节处还在不断渗出机油，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散架。但在苏寒的眼中，它却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充满力量。
“战斗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路德维希率先发动攻击，甩出三张“齿轮风暴卡牌”。高速旋转的齿轮如切割机般朝苏寒袭来，空气中传来刺耳的摩擦声。苏寒集中精神，用“星穹之眼”观察着这些卡牌的弱点。他发现，这些齿轮虽然光滑锋利，边缘却过于完美，缺乏摩擦力，就像被过度打磨的艺术品，徒有其表。
“赤鳞蛇，出阵！”苏寒甩出赤鳞蛇卡牌。红光闪过，一条巨大的赤鳞蛇凭空出现，蛇信子吞吐间，喷出一股绿色的毒液。毒液滴在齿轮上，瞬间产生剧烈的氧化反应，铁锈如藤蔓般迅速蔓延，将齿轮风暴锁死在原地，再也无法转动。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机械贵族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路德维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有点意思。不过别得意太早，尝尝这个——蒸汽炮！”
蒸汽巨像的胸口缓缓张开，露出一个巨大的炮口，紫色的蒸汽从中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热浪。苏寒能感觉到，这股蒸汽中夹杂着强烈的邪能气息，一旦被击中，恐怕连灵魂都会被腐蚀。
苏寒想要召唤岩铠犀牛卡牌抵挡，却突然想起墨非的警告：拟态卡牌不能使用共鸣术，否则会短路。他心中暗骂一声，眼看蒸汽炮就要发射，却发现自己的灰纹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手臂上，与锈铁巨像卡牌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锈铁巨像突然跪下，所有废卡碎片腾空而起，在苏寒面前形成一道由齿轮、螺栓、锈铁组成的屏障。苏寒能感觉到，每一片废卡碎片中都蕴含着卡牌灵体的意志，那是被贵族丢弃的灵魂，是被践踏的尊严，是对自由的渴望。
“原来如此……”苏寒低语，“机械卡牌的灵魂，从来不是齿轮的新旧，而是使用者的真心。”
蒸汽炮击中屏障的瞬间，碎片如活物般涌进蒸汽巨像的关节，将其内部的邪能齿轮全部锈蚀。巨像发出一声轰鸣，轰然倒塌，化作一堆废铁。路德维希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渡鸦拦住了去路。
“你输了。”苏寒走上前，从路德维希手中夺过星域通行证，“机械贵族的时代，该结束了。”
路德维希颤抖着跪下，眼中满是绝望：“不可能……蒸汽巨像可是最纯净的机械卡牌……怎么会输给废铁……”
苏寒没有理会他，转身面向观众席。此时，全场寂静无声，机械贵族们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打破规则的灰卡师。苏寒举起星域通行证，大声说道：“卡牌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品阶决定的！无论是锈铁还是齿轮，只要用心去共鸣，都能成为最强的卡牌！”
短暂的沉默后，竞技场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许多底层的卡牌师站起身，挥舞着手中的废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就连一些机械贵族，也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被苏寒的信念所打动。
艾丽娅坐在贵宾席上，看着苏寒的眼神中第一次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握紧了手中的凤凰卡牌，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对决，自己绝对不会输。
苏寒接过裁判递来的星域通行证，发现背面刻着与母亲怀表相同的星辰纹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张通行证，更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就在这时，沙漠星域的沙暴警报突然响起，广播中传来“沙虫卡牌群袭边境”的消息。苏寒望着通行证上的沙漠纹路，想起母亲的记忆卡牌中闪过的沙丘画面——那里，似乎藏着解开“星穹之眼”的关键。
渡鸦站在苏寒身边，目光却盯着人群中某个戴面纱的少女。她耳坠上的蛇形装饰，与影蚀教团的纹章完全一致。渡鸦心中警铃大作，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死亡硬币。
新的挑战，新的冒险，正在前方等待着苏寒。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未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