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得,请满饮此杯

余渺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暗室。

身上正绑着绳子。

她大概感受了一下,挣脱小菜一碟。

不过先看看眼前的人有何目的再说吧。

“快说!你来此究竟是何目的!”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抓我在先,又是何居心?”

余渺神色冷漠地反问,似乎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负责审问她的几人都被她通身的气派震慑住了,一时有些迟疑。

“逆贼休要胡言,那密室乃是主公所设,是我军中机密,你如何得知?”

“我倒是想问,我好端端的走着路,怎么就掉到了所谓的密室,定是尔等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坑害于我!”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责怪他人。

“哼,还不说实话?!此人定是朝中派来的密探,不仅知晓密室所在,放着门不走,还刻意毁坏墙壁!不如交予主公定夺?”

“嗯,有理。”

下一瞬余渺就被押送到厅前,她一直很配合,没有挣脱,被人押着比较省力,要是能背着就更好了。

目前为止没有人对她严刑拷打。

要是有一鞭子落到她身上,这主公必定玩完。

这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不知道是谁的主公,颜值还挺高的。

就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当然这个不对劲余渺看不出来。

“松绑!”

“主公不可啊!此人居心叵测,若放开岂不自涉险境?”

“我说松绑。”

“是!”

“你是何人?何故松绑?”余渺问道。

“余渺小儿,还要装模作样?”

“你认识我?”

余渺有些诧异,不过自己在青阳县的名声很广,此人说不定也听过自己的鼎鼎大名。

“还要再装?既已投身敌营,何故还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吃我一剑!”

对方似乎恼羞成怒,拔出剑朝她刺过来。

余渺轻易就躲开了,并且一边躲一边反问:

“初次见面,汝何故对我兵刃相见?”

听到这话,对方更加生气了,一招一式越发凌厉狠辣,似乎是要置她于死地。

但是余渺依旧躲得游刃有余。

这时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一瞬间,对方手中的剑就被她夹在两根手指之间,再也动弹不得。

空手接白刃?!

众人见状大惊,看来对方方才被他们擒住必是故意为之。

就是为了深入虎穴刺探敌情。

实则内力深厚,武功高强。

余渺表情冷漠,内心狂喜:

我真装!

“这下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对方终于偃旗息鼓,主要也是不息不行。

余渺:果然实力就是王道。

“你还是那样。”

哪样?

“这位兄台,我认识你么?”

就在这时,赵鸿飞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你当真不认得我?”

余渺摇了摇头。

“你确实是叫余渺,不错吧。”

余渺点了点头。

“你从哪里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鸿飞叹了叹口气,遣散了众人。

“不知道你出了什么变故,竟然失忆了,但是我却不得不认你。”

“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会有什么爱恨情仇吧。

“唉,看来我们的梨园三结义终究唯我一人记得而已。”

梨园三结义?

这游戏又给我干到哪里来了?

见余渺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对方又叹了口气,向她解释。

原来这人名叫赵鸿飞,原是龙吟山庄的少主,而她,则是赤月山庄的弟子。

两人与另外一个人年少相遇,志趣相投,遂结拜为异性兄妹。

“那我排老几?”余渺关心的是这个。

“你?老三。”

什么?我竟然只是老三?

“我们是按年龄排的,无关实力,若论智勇双全,还得是三妹你啊。”

这三妹为人虽然实力强悍,又富有侠义之心,只是为人有些许的好胜心,从不服输而已。

“那还差不多。不过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想杀我?”

“我以为你投敌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必定是在为对方卖命。”

说着赵鸿飞自嘲笑了笑:

“没想到竟是失忆了。”

“投敌?敌人是谁?我为什么要投敌?”

“三妹你一向英明睿智,不曾想却被屈忘观那厮糊了眼睛,非要跟着他私奔,不曾想对方竟是如此狼心狗肺。”

“我?私奔?跟屈忘观?”

余渺眼睛瞪的大大的,眼里闪耀的是八卦的火光。

不管对方所说之人是不是自己,至少自己没有这方面记忆。

就当是别人的故事,听起来还蛮精彩的。

“是啊,屈忘观仪表堂堂,不然也不会让你如此倾心,连武器都赠给了他。”

赵鸿飞看着余渺,语气中尽显无奈。

行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好不容易团聚,我实在是高兴。”

“来人!摆酒!”

酒席摆上后,两人坐下,赵鸿飞为她斟了满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

“梦得,请满饮此杯。”

“孟德是谁?”

“梦得是你的字。”

余渺,字孟德?

余渺心中闪过一道不妙的预感:

莫非我穿越成了平行时空的曹操?

“敢问……是哪两个字?”

“于梦中有所得,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两个字。

余渺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是有不少重名的,但是跟自己的调性还是挺符合的。

不过……

“你如何确信我就是你的旧人?就凭一个名字?”

赵鸿飞补充:

“还有相同的容貌。不过这么多年未见,我已老了不少,你不知吃了什么仙丹,竟和分别时别无二致。”

说着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气。

“就凭相同的名字和样貌?”

余渺还是不服。

“您要不看看您的手腕上,是否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呢?”

赵鸿飞皮笑肉不笑。

余渺伸出手一看,果真。

只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手上曾经有过一个胎记?

不过管他呢,这胎记还能凭空冒出来不成?

“果然如此,那我想必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了。我已经十八岁了,不知大哥今年贵庚?”

“我印象中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三了,三妹休要再诓我。”

“那行吧,大哥今年贵庚?”

“二十有五。”

“果然是大哥。”

“知道就好,先满饮此杯。”

“我从不喝酒。”

赵鸿飞:……

行吧,他也不想喝了。

此时暮色已深,两人方才回去休息,约定改日再续。

“对了,大哥,你不是龙吟山庄的少主吗?怎的在这个小山村操练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