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腊月的风裹着雪粒子往骨头缝钻,周家村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白烟,唯独周家的火炕越烧越凉。
周父在工地摔断腿后瘫在炕上哼哼,八十岁的奶奶突然发起高热,说胡话时咬烂了自己的手背,血点子溅在窗花上,冻成了暗红的冰碴子。
周友蕊攥着村里张瞎子塞给她的纸条,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纸条上的字有些模糊,不过依稀能看见‘西巷尽头,铜铃为记’。
冬夜的风卷着细雪,将青石板路碾成一片苍青色的冰镜。更夫的梆子声在三条街外就被风雪绞碎。
巷子尽头,褪色的朱漆招牌挂在歪斜的门楣上,牌匾上的字被风雪磨得模糊,唯有铜铃在檐下叮咚作响。
“异事铺”三个字在雪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芒,仿佛在等着周友蕊推开这扇吱呀作响的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