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铁塔飞檐的记忆闪回

虹桥下的密室幽暗潮湿，七盏青铜灯在壁画前静静燃烧。田国华的激光测距仪扫过斑驳的墙面，红光勾勒出一组正在修筑虹桥的宋代工匠群像，“你们看第七个匠人的脸！“钟明熙的指尖颤抖着指向壁画角落，那个低头调灰浆的工匠抬起的面容竟与李和平一模一样。游福江的齿轮箱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箱子里飞出的铜齿轮自动嵌入壁画中缺失的榫卯位置。“这不是巧合。“画匠的烟斗敲在壁画上，震落一片积年的尘埃，“天圣五年虹桥重修时，有七个匠人消失在暴雨夜里。“苏绾绾的手机闪光灯照亮壁画底部，那里刻着七组生辰八字，与他们身份证上的日期分毫不差。阮青禾的红袖拂过最后一位工匠的衣纹，袖中抖落的麻绳自动编织成与壁画中完全相同的安全绳结，“连工具都一样......“郜志军的钢尺突然卡进壁画缝隙，“这组榫卯的受力分析显示，当年虹桥本该在庆历三年坍塌。“尺面投影出的数据流与李和平水平仪里的星象图重叠，形成立体的桥梁溃败模拟。画匠的灯笼突然熄灭，黑暗中只余七人掌心的墨纹泛着幽蓝的光，“诸位郎君娘子，可知张择端为何独缺了虹桥七榫？“密室中央的祭坛随着他的话语缓缓升起，青石表面刻满与监理日志相同的质检表格。“要启动两界通道，需留下各自的'监理印记'。“画匠的烟斗指向祭坛上七个凹槽，每个形状都对应着他们的随身工具。钟明熙的pH试纸突然飞向凹槽，在第一个槽位里碳化成灰烬拼出的“材料验收“四字。“这不是普通的祭祀。“田国华的激光测距仪锁定凹槽底部，那里浮现出《营造法式》缺失的第七卷目录，“我们在填补张择端没画完的营造图谱。“他的监理日志自动翻到空白页，朱批的“合龙大吉“四字正在渗出发光的墨汁。游福江的齿轮组突然解体，每个齿轮都精准落入对应的工具凹槽，“所以我们的现代知识......“画匠的枯手突然按住游福江的手腕，“非是外来之术，是诸位前世未尽的匠艺。“他烟斗敲了敲祭坛，青石表面渗出七道水痕，分别流向不同的历史工程图纸。苏绾绾的琉璃灯突然映出双重影像，现代避雷针与宋代厌胜铁塔在灯光中完美重叠，“我改良的防雷装置，其实是......““是完成张相公未竟的镇塔之法。“画匠的灯笼照亮祭坛背面，那里刻着七道未完工的墨线，与他们掌纹走向完全一致。阮青禾的安全绳自动缠绕在祭坛立柱上，绳结处泛起的蓝光组成现代安全规范条文，“所以《营造法式》缺失的安全条例......“李和平突然跪在祭坛前，水平仪里的气泡凝固成北斗七星状，“这祭坛是测量仪器！“他掌心按在凹槽边缘，墨纹立刻顺着青石纹路蔓延，在坛面绘出精确的汴京水系图。郜志军的钢尺突然插入李和平描绘的河道位置，“按这个比例尺，虹桥的承重设计误差会导致......““会导致庆历三年的决堤。“画匠的烟斗点在钢尺上，尺面浮现出他们前世修筑的堤坝内部结构图，“诸位当年用性命护住的堤，如今又要亲手加固。“钟明熙的瓷瓶突然裂开，改良灰浆流进凹槽，在青石上固化成发光的复合材料，“所以我们的工程是在......““是在补完时空的榫卯。“田国华的激光测距仪突然投影出双重虹桥影像，现代钢架与宋代木拱在祭坛上方完美咬合。七人掌心的墨纹同时刺痛，蓝色的光流顺着各自工具注入凹槽，祭坛开始发出低沉的共鸣。画匠的身影在震动中渐渐透明，“记住，印记既是归途，也是......“苏绾绾突然抓住画匠即将消失的衣袖，“也是留在北宋的契约？“她的手机屏幕映出祭坛底部的小字，那是用现代简体字刻着的“自愿留任条款“。游福江的齿轮突然全部浮空，在祭坛上方拼出两个时代的铁塔虚影，“选择时刻到了，是回去当监理，还是留下当......““当未被记载的第七道匠魂。“阮青禾的红袖缠住一缕逸散的蓝光，袖中抖落的竹简上《安全十律》的条文正变成北宋官刻的字体。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壁画上的前世工匠们同时转头，十四道目光穿过千年时光，与正在缔结契约的七人静静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