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舱撞入箕尾星大气层时,舷窗外赤色荒漠正刮着金属沙暴。陆云卿攥紧黥面麦苗,根须缠绕的半截玉簪突射清光,在《青囊书》残页灼出新卦:“掘雷殛之地,种银河之泪。”导航屏的穰灾倒计时已跳至六十时辰。
着陆点遍布青铜巨柱——那是噬星蝗虫的排泄物凝结的巢柱。柱面《齐民要术》刻文正渗出黑液,滴落处荒漠绽开金属麦田。陆云卿劈开柱基时,柱心竟封着星童残躯!孩童肋骨拼成的《河防通议》残章指向北方:“雷泽…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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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云在荒原滚动如巨碾。陆云卿驾救生舱冲入云层,舱体突遭青铜根须缠绕——原是噬星蝗虫群聚成的巨树!虫枝间垂着柔福帝姬的虚影:“快走…它们在孵…”话音未断,虫树顶端裂开荧惑巨目,瞳孔里映出庐山心墒被蛀空的惨状。
“坎七离九!”陆云卿将玉簪刺入控制台。簪尖清光引动雷暴,电龙劈中虫树刹那:
-十万蝗虫熔成青铜麦穗;
-穗头浑天仪绽出星童笑靥;
-柔福虚影汇入麦芒,在云层犁出第一道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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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舱在雷墒间颠簸坠落。陆云卿跃入荒漠,惊见雷耕过的墒沟内:
-金属沙粒遇电凝为膏壤;
-星童残魂自墒底浮出,手捧《豳风》光篆;
-黥面麦苗离手飞向墒沟,根须扎入处绽出翡翠嫩芽。
倒计时五十二时辰。天穹突降虫雨——亿万噬星蝗结成《推背图》第四十四象:“天火焚野,穰灾噬心”。虫群扑向麦芽时,柔福玉簪从陆云卿怀中飞起:
“以血引雷!”簪体突化银河,将他腕脉鲜血吸作九道电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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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雷劈入虫群核心。火光中骇景显现:
-虫尸熔成的青铜液里浮出王元宝面孔;
-柔福洁净残魂正与污染魂在电光中撕扯;
-麦芽突然暴长成星农木,树干显影郭荣遗诏:“荧惑非灾,人心为蛊”…
陆云卿扑向星农木。指尖触及树干的刹那,整株巨木轰然分解:
-枝干化十二架雷引耧车;
-叶片变星童形青铜铃铎;
-根系缠成柔福帝姬玉棺!
“穰灾真相在此!”玉棺突然开启。棺内没有尸身,唯有一卷用噬星蛊口器缝制的《青囊书》真本——书页记载着惊世秘辛:
**显德七年,郭荣以星髓治黄河。司天监盗取星髓时,柔福帝姬以身封堵缺口,肋下伤口渗出的非是血,而是她用自身星魂净化的星髓!王元宝为独占净髓,竟将噬星蛊虫卵注入她伤口…**
倒计时四十八时辰。天穹裂开荧惑巨口,喉间伸出庐山心墒的青铜根须:“星农,该归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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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卿驾雷引耧车撞向巨口。柔福玉棺突然熔入耧车:
“以我残棺,铸尔耧刃!”
棺体化青锋劈开根须,露出心墒内核——三百星童的魂魄正被炼成荧惑燃料!
黥面麦苗突生异变。苗叶脉纹里浮出沈清徽的星魂:“云卿…种我于心墒…”
陆云卿扯断麦苗掷向心墒。根须扎入燃料核心的刹那:
-星童魂魄骤凝为青铜谷仓;
-谷仓门开处涌出净髓麦浪;
-荧惑巨口在麦香中崩裂!
救生舱警报骤响:“侦测到箕尾星田复苏信号——起源点:庐山心墒”
陆云卿抚过重生麦苗。苗尖柔福玉簪的裂痕里,沈清徽的耳语随星砂流淌:
“真正的穰灾…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