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能力的测试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的时候，伊格妮丝就已经醒了，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跳下床。

伊格妮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一缕栗色头发。

今天是她的五十岁生日，也是天赋测试的日子。

“伊格妮丝？”艾莉丝轻轻推开门，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你醒了吗？”

“我睡醒了母亲。”伊格妮丝坐起身，接过牛奶，小口啜饮着。她的眼睛比平时更加明亮，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艾莉丝坐在床边，通过伊格妮丝的眼睛看到了她的紧张，抬手帮女儿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紧张吗？”

伊格妮丝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点点。”她放下杯子，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母亲，如果我测试结果不好怎么办？”

艾莉丝微笑着捏了捏她的小手：“不会的。薇露恩大人和洛伦大人都说你的火焰控制已经很出色了。”

“可是...”伊格妮丝咬着下唇，停顿了几秒这才再次开口道：“万一我让她们失望了呢？”

“你永远不会让我们失望。”艾莉丝轻轻拥抱她，“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最骄傲的女儿。”

伊格妮丝紧紧回抱母亲，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勇气吸进肚子里。然后她突然跳下床：“我要穿那条新裙子！就是薇露恩大人上次夸过的那条！”

绯红协会的测试大厅比平时更加庄重。高高的穹顶下，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四周的立柱上缠绕着鲜花和绸带。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台，上面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测试水晶。

伊格妮丝牵着艾莉丝的手走进大厅时，发现薇露恩和空之座艾诺尔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薇露恩今天穿着一件银灰色的正式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显得格外严肃。艾诺尔则是一袭淡蓝色长裙，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比薇露恩温和许多。

“薇露恩大人！艾诺尔大人！”伊格妮丝松开母亲的手，小跑着上前，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薇露恩伸手扶住她：“别跑这么快，小心点。”虽然语气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艾诺尔蹲下身，与伊格妮丝平视：“生日快乐，小火焰。准备好了吗？”

伊格妮丝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准备好了！“她转向薇露恩，“我要怎么做？”

薇露恩指向水晶台：“把手放在测试水晶上，放松心情，让它感受到你的魔力。”

伊格妮丝深吸一口气，走向水晶台。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双手覆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小哆嗦。

“闭上眼睛，”薇露恩轻声指导着伊格妮丝，“想象你的魔力像溪流一样缓缓流动。”

伊格妮丝按照薇露恩的说法一一照做了。起初什么也没发生，大厅里安静得能听见她的呼吸声。然后，水晶球内部开始泛起微弱的红光，像是一簇小火苗被点燃了。

“看！”艾诺尔轻声说，“她的火焰天赋显现了。”

红光越来越强，渐渐充满了整个水晶球，内部仿佛有真实的火焰在跳动。

薇露恩看着水晶球内的状况点了点头，这正是她预期的结果——伊格妮丝的火焰天赋确实出色。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测试即将结束时，水晶球内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抹翠绿色从火焰中心渗透出来，迅速蔓延开来。那绿色越来越浓，逐渐形成了荆棘的形态，缠绕着内部的火焰。荆棘上甚至开出了鲜红的玫瑰，栩栩如生。

“这...”水晶球内的变化让人出乎意料，艾诺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薇露恩的表情也在此刻变得凝重起来。

水晶球内的荆棘玫瑰不断生长，枝干越来越粗壮，花朵越来越鲜艳。突然，一声细微的“咔“声响起——水晶球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够了！”听到声响，薇露恩迅速上前，轻轻拉开伊格妮丝的手，“测试结束。”

伊格妮丝睁开眼睛，看到水晶球里的景象，惊讶得张大了嘴：“哇！这是我做的吗？”

薇露恩和艾诺尔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这个结果远超她们的预期——双重天赋本就罕见，而能够撑裂测试水晶的天赋强度更是前所未见。

“你做得很好，”薇露恩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一些，“现在去吃点东西吧，测试消耗了不少体力。”

伊格妮丝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向艾莉丝：“母亲！您看到了吗？水晶球里有花！”

艾莉丝紧紧抱住女儿，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与薇露恩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忧虑和惊讶。

大厅二楼的观察室内，几位没有露面的元座正通过魔法屏障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这是双重天赋，”火之座低声说，“而且强度惊人。”

槐帝站在窗边，目光落在伊格妮丝身上：“那荆棘的形态...是黑棘家族的特征，她的荆棘天赋来自黑棘家族。”

“难怪伊格妮丝出生前会有预兆，”雷之座听后若有所思，“我估计这孩子将来不可限量。”

与此同时，在大厅的阴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悄然退去——那是无暗协会派来的密探。

北境的黑棘城堡内，莱恩突然从文件中抬起头，手中的羽毛笔啪地一声折断。他猛地站起身，墨水瓶被打翻，深色的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开一片。

“大人？”侍从惊讶地看着他。

莱恩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到窗前，望向南方的天空。他体内的荆棘魔法正在剧烈波动——二十年前设下的封印被打破了。

“准备马车，”他声音低沉，“我要立刻前往南境。”

侍从犹豫道：“可是月蚀大人命令您今天必须完成那些报告...”

莱恩转身，眼神凌厉得让侍从后退了半步：“我说现在去准备马车。”

测试后的宴会上，伊格妮丝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她坐在长桌旁，面前堆满了各种精致的点心和礼物，小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所以水晶球真的裂开了吗？”她嘴里塞满蛋糕，含糊不清地问洛伦。

洛伦坐在她旁边，今天他特意换上了正式的深蓝色长袍，洛伦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只是很小的裂纹，不过确实很惊人。”他递给伊格妮丝一杯果汁，“慢点吃，别噎着了。”

薇露恩和艾诺尔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着。

“这测试结果你怎么看？”艾诺尔问道，银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薇露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伊格妮丝：“比预期强得多。那荆棘形态...显然是黑棘家族的血脉特征。”

“她父亲那边的人？”

薇露恩点点头：“而且强度非同寻常。普通的黑棘家族成员根本不可能让测试水晶产生强烈反应，更别说撑裂它了。”

艾诺尔若有所思：“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可能低估了她的潜力，”薇露恩轻声说，“也低估了她将来可能面临的危险。”

就在这时，伊格妮丝突然跑到她们面前，手里举着一块咬了一半的蛋糕：“薇露恩大人！艾诺尔大人！你们要不要尝尝这个？超级好吃！”

薇露恩看着女孩沾满奶油的嘴角，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你自己吃吧，测试消耗了很多能量。”

伊格妮丝歪着头：“那我从今天以后可以跟您学习更多魔法了吗？反正现在洛伦大人毕业了，您也有位置了！”

薇露恩和艾诺尔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薇露恩轻轻叹了口气：“我会考虑这件事的。现在，回去享受你的派对吧。”

伊格妮丝欢呼一声，又跑回餐桌旁，迫不及待地向洛伦报告这个“好消息”。

艾诺尔看着女孩欢快的背影，轻声说：“你真的会收她为学生？”

薇露恩的目光变得深邃：“现在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这样的天赋...协会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宴会持续到傍晚。伊格妮丝收到了许多礼物——洛伦送了一本火焰魔法的进阶教材，艾诺尔给了一条能调节温度的手链，薇露恩的礼物则是一个精致的银色发卡，据说能帮助集中注意力。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宾客们陆续离开。伊格妮丝累得靠在艾莉丝身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些礼物。

“今天开心吗？”艾莉丝轻声问道，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伊格妮丝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这是我过的最棒的一次生日...”她打了个哈欠，“母亲，你说我以后真的能跟薇露恩大人学习吗？”

艾莉丝亲吻她的额头：“睡吧，明天再想这些。”

回家的马车上，伊格妮丝靠在母亲怀里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容。艾莉丝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伊格妮丝的天赋超乎常人，从今天起，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远处的山丘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墨绿色的长发在晚风中飘扬。莱恩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封印已经破碎，他必须重新规划对女儿的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