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二姨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她的骚姿。
魏小亮越想越不对劲,心开始发麻了。
“阿母!”魏小亮捧着书卷撞开了门,小脸涨得通红,“方才我在走廊的柱子外面,瞧见......”
话未说完,廊下突然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原来,魏小亮离开时,被舅母后脚逮到了,她便尾随其后。
“夫人,你今日是怎么了?稀客啊!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呢?”二姨娘还在挑衅道。
表舅母目光扫过魏小亮瑟缩的身影,她突然压低声音的说道:“亮儿,母亲找你有事呢,你怎么就跑得这么快呢?没听见我在喊你么?”
“我…”魏小亮支支吾吾的,自小他便见过这位母亲的丫环换了好几批了,所以他害怕。
其实,薄姬也害怕的,只是,她不会像魏小亮一样拔腿就跑。
“母亲,方才,郭叔叔是从你房间鬼鬼祟祟出来的吧?”魏小亮站在二姨娘身后问道。
“没有啊!屋子里头,就我一个人,你年纪轻轻的,眼睛怎么这么不好使,亮儿,你…没事吧?”表舅妈不承认了。
二姨娘不怕,她可乐坏了,她笑着说道:“哎哟!还有这事?”
表舅妈静定地说道:“呵呵!整个宅子的人谁人不知道,你们母子的德性?尽会咬舌根,生事端!”
二姨娘笑不拢嘴的说道:“好!敢不敢去魏郎和公婆那去说说,这事,可是大事!”
表舅妈怒问道:“你…敢?”
“有何不敢?是你不敢吧?”二姨娘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怎么?夫人,求我呀?”
表舅妈不为所动,轻蔑地说道:“休想!你是什么货色?一青楼出身,你也配?”
二姨娘得意地说道:“高贵的名门大闺秀与外男私通了!哈哈哈!忍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吧?你说你又是什么货色呢?”
“娘!别说了!难道你忘了吗?母亲她屋里的丫环……”魏小亮担心地说道。
“你个胆小鬼!怕什么?想想看,若是夫人真有事了,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父亲,还会再偏心那魏虎吗?”还是二姨娘够胆。
魏小亮茅塞顿开似的,兴奋地说道:“娘,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表舅妈心里暗骂着:这郭郎,近日来越来越大胆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表舅妈败下阵来了,她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我现在可告诉你,这会求我也没用,想怎么样?肯定是揭发你们的奸情啦!”二姨娘开始膨胀起来了。
说完之后,他便推开表舅妈拉着儿子魏小亮冲出去了。
这架势是谁也拦不住了!
还没走到大堂,二姨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路大喊:“大家快来呀!大夫人偷男人了,大夫人偷男人了!”
表舅妈在他们的后面小跑着!她羞愧死了!
此时,姓郭的男贵宾正与表舅在喝酒甚欢呢!
这一闹,可是热闹了!
叔公卧在病床上,问婶奶奶道:“这个贱妾,她又在搞什么了?”
婶奶奶也生气地说道:“你别着急,我出去看看!”
只见,二姨娘扑通一下地跪在了婶奶奶的面前,假装害怕地说道:“老夫人,救我!”
“嚷嚷的!你又在大闹什么?怎么回事?”
“夫人!夫人!她要杀人灭口!”
“她平时不是都让着你的吗?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是的!夫人,告诉你个秘密,夫人,她偷男人被我家小亮发现了!”
“住口!休得你胡言乱语!”
“老夫人,你一向不相信我,但你也要相信你孙子啊!”
“亮儿,他不都是被你教坏的吗?”
“什么?你们还是偏心!明明我的亮儿读书比还要虎儿用功的!怎么那只死虎就比我亮儿好啦?”
“你…嫉妒心太强了,敢咒我的大孙子死?”
“他们母子就应该不得好死!夫人她偷人!”
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
婶奶奶气啊!
“母亲,您就消消气吧!”
这时,表舅和郭情夫也赶来了!
表舅气看到喘呼呼地老母亲,关切地问道:“母亲,谁把你气成这样的?”
婶奶奶指着二姨娘说道:“你自己问问她吧!”
二姨娘站了起来,正想说时。
啪啪啪!又是打脸的声音。
表舅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巴掌加训斥,“谁给你的胆子?把母亲气成这样!”
“魏郎!是她!”二姨娘指着表舅妈说道:“是夫人,还有他,她和你的好兄弟有染!方才,小亮都看到了的!”
二姨娘又指着郭情夫说道。
啪啪啪!又来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妒妇,贱人!郭兄一直与我在一起,休要不在这血口喷人,沾亏我的好兄弟!”表舅难为情地笑对郭情夫道:“对不住啊!郭兄,我家内宅之事,还连累你了!”
表舅妈指着二姨娘,指尖微微发抖地说道:“你一个贱妾,竟敢血口喷人!”
郭情夫假装生气地说道:“魏兄!贵宅,我以后不敢来了呀!告辞!”
真是狗男人!怎么回事?想拍拍屁股走人?
“魏兄!魏兄!改日我再登门道歉!”看着气愤离场的郭情夫,表舅紧张地喊道。
表舅妈大哭,“哎哟!冤枉啊!女子声誉向来重要!夫君,我知你宠妾,但若不给我个交代,叫我如何活下去啊!”
二姨娘眼角还挂着委屈的泪痕,说道:“不要脸!你怎么倒打一耙呢?”
“儿啊!你不会也相信你的贱妾吧?你说,这该如何处置呢?“老夫人看着表舅问道。
“魏郎啊!你可要信我啊!”二姨娘哭喊的说道。
表舅望着发妻柔弱的模样,又看向小妾二姨娘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他冷笑一声:“庶子妄议嫡母,姨娘教唆主母,该当严惩!”
“魏郎啊!”二姨娘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亮儿亲眼看见那姓郭的从夫人房里出来,前日您外出,那姓郭的照样来宅里了,他们肯定......”
啪啪啪打脸!
表舅感激地望着妻子说道:“前日,魏兄来访的事情,夫人已跟我讲了,亏得夫人贤惠,代为夫待客!”
表舅妈一副端庄的姿态,谦逊地说道:“夫君,这是我该做的!”
“够了!”表舅一脚踹开二姨娘,“来人,将这母子赶到乡下老宅去!”
原来,男人所谓的宠爱,不过是生理所需!
薄姬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都去看热闹,她正在她打工的私塾练字呢!
她在纸上写下了:“知者不言,知之过,言者不知,知过兮!”
善良的她却始终没出去帮二姨娘申冤!她,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