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沌珠

“呼…吸…”

小客栈里，杨天眉头紧蹙。正在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引气诀》，心神沉入体内，死死“盯”着那缕辛苦汇聚的灵气。

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当灵气流经脑海深处那片神秘区域时，熟悉的剧情又双叒叕上演了！

“还来？”杨天心中低吼，试图用钢铁意志强行挽留，“卧槽！大哥！好歹给我留一口汤啊！”但这股吸力沛然莫御，异常霸道的将那缕灵气吞没得干干净净！只能杨天留下了一丝“力气渣渣”！

“我尼玛，这是开反向挂了吧？”杨天一拳砸在地板上，一脸被生活强暴了的挫败，“原身虽说智商欠费，但修炼一直很刻苦。之前还以为是悟性差，所以修炼到17岁才练气2层。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这具身体出了问题？”

绝望之下，杨天将目光投向了最后的希望——灵石。

“青儿，给我三十块灵石。”声音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沙哑。

小青担忧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默默从贴身的小布袋里数出灵石递过去。“少爷…省着点…”她声音很轻，知道劝不住。

杨天抓起灵石，掌心传来温润的触感。他闭上眼，全力运转功法，贪婪地汲取着灵石中精纯的灵气。磅礴的能量涌入经脉，带来久违的舒畅感，仿佛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洪流！

但是，这股洪流在途经脑海时，再次遭遇了“截留”！

任凭灵气如何汹涌，一旦触及那片神秘区域，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十块灵石耗尽。丹田内的灵力，仅仅增长了0.00001%！

“！！！”一股冰冷的怒意和更深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杨天。他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哪里是修炼？这分明是给脑海中的无底洞上供好吧！

“少爷…”小青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心揪得更紧了。剩下的灵石是他们最后的“棺材本”了。

杨天眼中布满血丝，如同输红眼的赌徒：“全给我！”

小青颤抖着，将所剩无几的灵石袋放在他手中。结果，毫无悬念。灵石再次化为乌有，境界纹丝不动。那吞噬灵气的“黑洞”，仿佛发出无声的嘲笑。

三日后。

“滚滚滚！没钱住什么店！真当老子是开慈善堂的。”客栈掌柜像驱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手。

杨天拄着临时削的木棍，右腿的夹板显得格外刺眼。小青搀扶着他，背着一个小小的、空瘪的包袱，两人在路人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中，蹒跚地走向城外。

最终，他们选了一处荒废N年的破庙作为落脚点。庙宇残破不堪，神像坍塌，蛛网密布，夜风从墙体的破洞灌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腐朽的气息。

小青默默地清扫出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铺上仅有的薄毯。“少爷，你先歇着。明天…明天我就去幻月山脉外围碰碰运气，采些草药换钱。青儿能养你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但眼底的忧虑和坚定却无法掩饰。

看着小青苍白的小脸和单薄的身躯，杨天心中五味杂陈。前世遭背刺，今生（前身）被坑成废材，现在难道还要靠小丫头“荒野求生”来养活？一股强烈的屈辱和不甘涌上心头。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杨天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我的伤，不碍事了。”他不能再让她独自去冒险。

夜深人静，寒风刺骨。

杨天躺在冰冷的草席上，毫无睡意。前世的背叛，今生的阴谋，废柴的体质，如同几座五行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变强！唯有变强！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般炽热。

他不甘心！再次沉下心神，疯狂地运转起《引气诀》。灵气丝丝缕缕汇聚，明知会被吞噬，他依然固执地引导着它们，一次又一次冲击着那片黑暗！

“给我出来！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杨天在内心疯狂咆哮，将所有的愤怒、不甘、绝望都化作意念冲击波，对着体内那个老六疯狂“输出”（口嗨）！

就在他运转到第九个周天，精神意志被压榨到极限的刹那--

“轰隆！！！”

仿佛一道开天辟地的惊雷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整个头颅！这酸爽，堪比生吞了10个柠檬还被人用扩音器对着耳朵放《忐忑》！

“呃啊——！”杨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痛苦地蜷缩、翻滚，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小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想要来个“爱的压制”，却被杨天无意识地挣扎甩开，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杨天在月光下痛苦挣扎，泪水夺眶而出，“少爷！你别吓青儿啊！”

剧痛如同滔天巨浪，几乎要将杨天的意识彻底淹没、撕碎，打包丢进回收站！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变成植物人提前退休时，那股撕裂感骤然消失！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灰蒙蒙的雾气弥漫四周，无边无际，仿佛置身于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它通体呈现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沌色泽，非黑非白，仿佛蕴含着诸天星辰生灭、万界时空流转的终极奥秘。珠身表面，无数细微到极致的玄奥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古老、苍茫、至高无上的气息。仅仅是注视着它，杨天就感到灵魂都在震颤，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敬畏油然而生--这玩意一看就不是拼夕夕9.9包邮的货。

“嘿嘿，这一世的寄主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惜是个弱鸡。17岁才练气二层？”就在杨天打算进一步观察这颗珠子时，一道猥琐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传入他的意识，“啧啧，有这功夫，我家的狗都筑基了。”

杨天心神剧震，强压下灵魂的悸动，警惕地环顾四周：“谁？哪个老六在说话？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单挑！”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吾即此珠，此珠即吾。吾乃先天灵宝混沌珠--之灵。”那声音突然变得宏大威严，仿佛刚才那道猥琐之声另有其人。

“混沌珠？！”杨天瞳孔地震！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这可是前世神话传说中开天辟地的先天至宝？！难道…那吞噬灵气的东东…就是这玩意？！

“不错。”那声音似乎会读心术，带着一丝吃你一点灵气是看得起你的调调，“汝这微末修为，所聚之灵气，于吾而言，不过杯水车薪，聊胜于无。维系此珠一丝活性，已是汝之荣幸。”

“原来灵力是被你这个老六偷走了！”得到石锤认证，杨天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但更多的是被白嫖的愤怒！“偷东西还如此理直气壮，好家伙，说你脸皮厚已是宇宙级赞美了！你这脸皮不会是拿混沌之气做的防弹衣吧？！”

“蝼蚁之见。”器灵的声音再次充满高高在上的不屑，“依附于先天至宝，乃是汝无上造化。若非吾沉寂万古，本源枯竭，岂会选中汝这般孱弱之躯寄宿？”它话锋一转，那亘古的威严中似乎透出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虚弱，“不过…汝之灵魂，倒是颇为奇异…竟与此界生灵迥异，带着…域外的气息？”这最后一句话，如同冰冷的尖刺，瞬间刺穿了杨天的伪装！

“你真是器灵？”杨天浑身一僵！感觉自己的底裤都被看穿了！穿越者的最大秘密，就这么被一颗珠子给扒了？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你可以称呼我为--至尊无敌帅天一道人。”话音刚落，一道虚影从混沌之中“飘”了出来。乍一看宽袍大袖、须发飘飘，确实符合先天器灵仙风道骨的人设，但仔细一品，emmm…那眼神飘忽中带着点算计，嘴角上扬弧度里透着一丝猥琐，整个气场…总感觉透着一股子…呃，狗里狗气？就像是仙鹤的身体里塞了一个二哈的灵魂？

只见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漠然：“相识即是缘，吾观汝求道之心尚存，可愿与吾立一契约？”

“契约？”杨天立即警惕，“不会有坑吧！”

“汝日后修炼所得灵气，需分润五成，供吾汲取，维系珠体不坠，延缓本源消散。作为交换，吾可指点汝修行迷津，授汝无上法门。先天至宝之底蕴，纵是残存万一，亦非此界凡俗可比。此乃汝逆天改命之唯一契机。”天一道人老神在在，仿佛在宣读一份天道合同。

“打住！能不能说人话！我读书少，听不懂文言文…”不知为何，看着这顶着先天至宝器灵名头却狗里狗气的家伙，杨天体内的洪荒吐槽之力就压不住，“咱就是说，这都21世纪…呃，总之能不能整点阳间的沟通方式？”

“咳咳！简单来说就是我指导你修炼，你修炼的灵力分我一半。这可是你逆天改命，从此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唯一契机。稳赚不赔的买卖，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嗷，懂？”

“这器灵怕不是个精分吧？”杨天内心OS：“一会端着架子‘汝’啊‘吾’的，恨不得把‘我是上古大佬’刻在脑门上；一会又‘懂？’‘嗷！’跟中二唠嗑似的…人格切换比德芙还丝滑。不过…讲真，这狗里狗气的人设看着更顺眼？至少不装…”

“五成灵气？！”听完“人话版”，杨天直接原地起跳，心态彻底炸裂！“我勒个去！大哥！你一个先天至宝，传说中SSR级神器！出厂自带逼格max的那种！好意思逮住我这个练气二层的萌新往死里薅羊毛。这操作，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抽成啊。老登，你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