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审问

“我作为领主不会让每个领地的人受伤。”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人群中，几个妇女开始低声啜泣，而男人们则挺直了腰杆。

“好了，别哭了，好不容易获得了这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现在，我需要几个志愿者。”林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谁愿意跟我一起去审问那个兽人？”

一阵沉默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人群——是铁匠布朗，他的左臂在之前的袭击中被兽人砍伤，现在还缠着绷带。

“我去，大人。”布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有些问题想问那个畜生。”

接着是猎户威尔，然后是面包师的老婆玛莎...很快，十几个人站了出来。

林恩点点头：“很好。布朗、威尔，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先去休息，养精蓄锐。”

地牢阴冷潮湿，血牙被锁在最深处的牢房里，粗大的铁链缠绕在他膨胀的身躯上。即使如此，他仍在不断挣扎，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省省力气吧朋友。”林恩站在牢门外：“你弄不断这些铁链的。”

“你这精灵混蛋！”血牙怒吼。

地牢铁门被打开，林恩举着火把踏入地牢。

“最后问一次，“林恩用短剑挑起血牙的下巴，“你们在找什么？”

兽人首领咧开血盆大口，腥臭的唾沫星子喷溅在剑刃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句话。”说完，他还讥讽的扫了一眼林恩：“你这精灵小子，不要以为这就能然后伟大的兽人战士屈服，老子才不怕你！”

还没等他说完，铁匠布朗突然从阴影里冲出，布满老茧的拳头重重砸在血牙腹部。

兽人闷哼一声，锁链哗啦作响。

“你这畜牲，领主大人问你话呢，你在说些什么东西？！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拿这把斧子把你劈成两半！”布朗愤怒吼道，一把从面带笑意的林恩手中接过斧头。

而猎户威尔抽出剥皮刀抵住血牙咽喉：“你还记得我吗？畜牲，之前在丛林里就是你砍断了我一条手！”刀尖刺入皮肤，暗绿色的血液顺着刀刃流下。

“哈哈哈哈！”血牙冷笑的看着这两个愤怒到极点的令民，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你们劈吧，有本事你就把我砍死，我就怕承担不了我们兽人一族的怒火！”

“你！”布朗眼中闪过一抹怒火，他刚想动手，林恩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够了，先不要杀他。”

“领主大人！”布朗不解的看向林恩，而林恩则只是对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们退到两边。

“血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我不敢杀你，你不就是觉得你的那些手下会来救你吗？”林恩看他冷冷的问道。

血牙没有说话，只是视线飘向两边，口中吹着口哨，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领主，我或许真的不敢杀你，但……”林恩的短剑突然划过一道寒光，剑尖精准地刺入血牙肩胛骨的旧伤处，暗红色血液瞬间涌出：“我可是来到这诅咒之地当领主的人啊，我早就已经不怕死了。”

暗红色血液顺着剑刃蜿蜒而下，血牙肩胛骨的旧伤处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血牙盯着林恩的眼睛，突然发现那对黑色的瞳孔里没有愤怒，没有算计，只有深潭般的死寂，仿佛这具身体早已是灵魂的空壳。

“疯子……”血牙的口哨声戛然而止，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味，“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哦？你的父亲？”

林恩挑了挑眉，手中的短剑微微用力，剑尖在血牙的伤口中转动，带出一串暗红的血珠。”说来听听，看看你父亲的名头能不能保住你的命。”

血牙疼得额头冒出冷汗，但仍旧强撑着狞笑：“我父亲是兽人碎骨部落的将军，手下有三千精锐兽人！你要是敢杀我，他一定会踏平你这座破城堡，把你们所有人剥皮抽筋！”

“碎骨部落？”林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是那个盘踞在黑石山脉的兽人部落？听说你们以活剥俘虏的皮而闻名。”

“没错！”血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现在知道怕了吧？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林恩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血牙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有意思。”林恩收回短剑，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我记得碎骨将军有三个儿子，但其中并没有名叫血牙的呀。”

血牙脸色一变：“你这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在说谎……我以前在爱德华伯爵手下当骑士，征讨过不少兽人，其中就包括碎骨部落，碎骨将军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他将短刀拔出，架在血牙脖子上。

血牙看着自己脖子前面的刀，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他感觉自己的性命受到巨大威胁，这混蛋领主真有可能把自己杀了！

“等等……等等！我是碎骨将军的私生子，所以你没听说过我，但我要是在凛冬领出了什么问题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是私生子呀。”林恩一笑，然后将剑刃从他脖子处收回。

“大概一年前，我还在男爵手下做事的时候，曾在黑石山脉执行任务时遇到了一支兽人巡逻队。他们的首领也自称是碎骨部落的战士，临死前说了和你差不多的话。”

血牙的表情僵住了。

林恩将擦净的短剑插回鞘中，从脖子上解下一个一个项链。

项链坠子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那是一颗被穿孔的兽人獠牙，獠牙根部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

林恩将项链悬在血牙眼前，獠牙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在兽人首领的瞳孔中投下细长的阴影。

“这件战利品，就是从他们身上取下来的骨头制成的。其中有个特别聒噪的家伙，说自己是什么碎骨将军的三儿子……”林恩的声音轻得像情人的低语，指尖却突然发力，獠牙尖端刺破了血牙的下唇，“他死前可比你识趣多了，不仅供出了黑石山脉的暗道，还哭着求我给他个痛快。”

血牙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其中一枚刻有特殊符文的獠牙——那是碎骨的标志！

“你……你杀了他？”血牙的声音开始发抖。

林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对布朗和威尔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血牙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