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扫“屋子”

物理教研组。

课间操的广播声隐约传来,王老师正悠闲地喝着茶,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堆复杂的物理公式模型,镜片后的眼神平和,完全符合他温和教师的形象。

门被无声推开,李凯走了进来,反手锁上了门。

王老师抬头,看到李凯,脸上那点温和瞬间凝固,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骇。“李…李老师?你怎么…”他强作镇定,手却下意识地想去摸抽屉。

李凯快如闪电,一步跨到他桌前,居高临下,没有寒暄,没有废话,冰冷的目光如同刀锋,刺破王老师所有的伪装。

“周振宇死了。”李凯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告诉我学校里所有像你一样的人。名字,位置。”

王老师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凯的手快得看不清,瞬间扼住了王老师的喉咙,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重重按在冰冷的实验台上,试管烧杯叮当作响,窒息感让王老师眼球凸出,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

“说,或者死。”李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竟泛起一丝和毒石同源的、令人心悸的幽绿微光,缓缓点向王老师的眉心,“这感觉,你想试试吗?”

死亡的冰冷和那诡异绿光的威胁彻底摧毁了王老师的心理防线。

“我说!我说!”他惊恐地嘶声尖叫,涕泪横流,“档案室老钱…体育组张彪…后勤处的刘姨…还有…还有校长秘书小林!就这些!就这些了!放…放过我!”

李凯得到了想要的名单,眼神一冷,扼住喉咙的手猛地一错。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王老师眼中的惊恐瞬间定格,身体软了下去。

李凯将他轻轻放回椅子,摆成伏案休息的姿势,温和的物理老师,仿佛只是睡着了。

清扫开始:

档案室老钱。李凯如法炮制潜入,老钱正紧张地销毁文件,李凯从背后无声靠近,一记精准的手刀劈下,脖颈瞬间断裂。

体育组张彪。在空旷的器材室,张彪正对着一个学生耀武扬威,李凯的出现让他暴怒,挥拳打来,李凯不闪不避,后发先至,一拳轰在张彪心口。

沉闷的撞击声后,张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口鼻溢血,心脏已被瞬间爆发的暗劲震碎。

那个学生吓呆了,李凯只冷冷丢下一句:“记住,今天你没见过任何人。”学生惊恐地点头,连滚爬爬跑了。

后勤处刘姨。这个负责监控校内人员流动的胖女人正在库房清点物资,李凯敲门,门开一条缝的瞬间,小半根粉笔从李凯指间弹出,精准没入刘姨脖颈,她甚至没看清来人,就瞪大了眼睛,捂着脖子软倒在地,脸色迅速发青。

校长秘书小林。这个年轻女人正在校长办公室外间整理文件,李凯直接推门而入,她抬头看到李凯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立刻伸向抽屉,想要按那里的警报按钮。

但李凯的动作更快,一道寒光闪过,一只银色钢笔精准地钉穿了小林的手掌,将她死死钉在实木桌面上!

小林发出凄厉的惨叫,李凯上前,无视她的痛苦和哀求,干净利落地扭断了她的脖子,惨叫声戛然而止。

收尾。

校长办公室内间空无一人,李凯走到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钢笔和便签,飞快地写了几行字:

“因个人原因,即日起辞去教职。李凯。”

他将这封极简的辞职信,用一个空白的、薄薄的信封装好,没有封口,压在了校长办公桌最显眼的镇纸之下。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信封上,也落在了李凯毫无波澜的脸上。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曾短暂栖身的地方,转身离开。

廉租屋内。

苏小糖坐在李凯对面,神情专注而沉静,曾经那双容易慌乱、带着点冒失和不确定的眼睛,此刻清澈见底,如同寒潭,映着系统界面的幽幽蓝光。

她指尖上稳定的光晕流转,将信息精准投射。

她此时的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一丝多余的起伏,每一个字都带着经过生死淬炼后的分量。

“任务更新:‘揭秘圣所’。目标:进入西南方十万大山深处,找到并渗透‘圣所’核心,获取其目的、结构及与‘毒石’关联的所有情报。”她指向界面中央一个模糊的、被山脉轮廓环绕的建筑图标。“这是目前唯一能定位的模糊坐标,进入山脉后我的权限才能精确导航。”

她的手指随后移向旁边那个代表【轮回】能力的、深邃的时间漩涡图标。

“这能力是双刃剑。”她直指核心。

优点:

死亡回溯:你若在任务中死亡,意识将尝试回溯。回溯的时间节点完全由你决定——可以是任务开始的瞬间,也可以是进入圣所大门的前一刻,甚至可以是昨天早餐的时间。理论上,时间线任你遨游。

主动重塑:在非死亡状态下,你可随时发动轮回之力,对自身进行重塑。范围由你定——可以是修复一道微小划痕,也可以是重塑整个被摧毁的肢体,甚至可以尝试回溯身体状态到某个更健康的过去时刻。每次重塑之后,重塑的部分会得到强化。

难点:

精度掌控:无论回溯还是重塑,其准确度完全取决于你对“轮回”这一概念掌控的精度。而掌控精度与你当时的精神状态紧密相关,但绝非简单的“越冷静越好”或“越愤怒越强”,关键在于多种情绪的巧妙平衡与融合,从而达到矛盾而和谐的内在状态。这种微妙的平衡点稍纵即逝,难以捉摸。若精度掌控太差,会导致回溯时间偏差过大或重塑身体时引发异变。

缺点:

精神负荷:死亡回溯会带来巨大的精神冲击,多次死亡可能导致意识混乱、人格撕裂甚至迷失在时间碎片之中。主动重塑的负荷相对可控,但频繁使用也会导致精神疲惫。

因果扰动:大规模回溯或关键节点的重塑,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微小时间线涟漪,影响后续事件发展,带来额外变数。

李凯的眼神深邃如渊,不再是单纯的锐利,而是多了一种沉静的审视。

他细细品味着苏小糖描述的“平衡艺术”,这力量不再是简单的工具或猛兽,而是一门需要他以整个灵魂去演奏的、极其复杂精密的乐器。

每一次拨动时间的弦,都需要他精确调和内心的“声音”,都是对心境的极致考验。

“明白了。”李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隐隐的挑战意味。

他站起身,夹克衫披上的动作沉稳有力,内袋里毒石的冰冷,此刻更像是对他内心平衡的提醒。

夜色如墨,边界吞噬一切。

两人并肩而立。

嗡!

无形之力涤荡,黑暗幕布粉碎,道路、田野、远山、星辰刹那清晰可见,空气冷冽如刀锋。

苏小糖指尖光晕稳定操作,动作行云流水。

唰!

哑光黑色的“磐石”越野车无声凝现,厚重如山。

“载具就绪。”苏小糖拉开副驾门,话语简洁有力。“工具包满载。”

李凯坐上驾驶座,引擎低吼,如同巨兽的心跳,他目光扫过副驾光屏上那猩红箭头,牢牢钉向西南方十万大山的深邃阴影。

目标: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