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等资质？

“紫的？！那不是最高那个？”李陌辞眼睛瞪得溜圆，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急吼吼地追问：“等等！叶兄，你咋知道自己资质的？你家是不是也有这块大石头？”他指了指前面光芒闪烁的测灵石。

叶云随意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嗯，是有一块测灵石，供族中子弟自测。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天玄宗的流程罢了。”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李陌辞耳边炸响！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迸射出为金钱的光芒！他可是刚刚听王叔说过这测灵石那可是价值连城！叶云家里有？那他家岂不是……

十！分！有！钱！

“大腿！！！”李陌辞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张开双臂就要朝叶云扑了过去。

“求包养……啊不！求带飞啊！大腿！”

叶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连退三步，锦袍都晃出了残影。

“喂！前面那个！干什么呢！到你了！测不测了？！”

测试弟子不耐烦的吼声在李陌辞身后响起！

叶云如获大赦，立刻一把抓住李陌辞扑过来的胳膊，并用上了巧劲，不由分说地将他像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个圈，狠狠地推向测灵石的方向，语速飞快：

“测！他测！这就测！李兄，快！到你了！”

李陌辞被推得一个趔趄，十分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金灿灿”的大腿叶云，这才磨磨蹭蹭地挪到了那巨大的测灵石前。

不远处，一直默默“监视”的李涛和王山，将李陌辞那丢人现眼的“求包养”一幕尽收眼底。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李涛面无表情地迅速抬头看着天空。王山则猛地低下头，用他手死死捂住半张脸。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目标明确——我不认识他。千万别让人知道这货是我们带来的。

“把手放上去，注意力集中即可。”测试弟子语气怪异地指示道，显然是对李陌辞之前的磨蹭和“求包养”的印象深刻。

李陌辞撇撇嘴，像是拍苍蝇一样，把手“啪”地按在了冰凉的石碑表面。随着注意力集中，突然！

轰——

异变陡生！

就在刹那，沉寂的测灵石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纯白光束，如同巨龙苏醒般，带着恐怖气势，轰然爆发！

人声鼎沸的广场，在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有的异象惊呆了！无数道目光带着震撼与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聚焦在那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和光柱源头——那个一脸懵逼的李陌辞身上！

叶云优雅淡定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眸中精光爆闪！

测试弟子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李陌辞的身上时，一个中年男子的手腕猛地一转后抬手向下一沉。

那道惊世骇俗的白光，唰的一声就被掐灭！

那道万丈白光，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瞬间坍缩！

光芒急剧黯淡、收束、变色……

最终，在所有人惊愕、茫然、甚至有些滑稽的目光注视下测灵石碑上，只剩下了一抹

微弱、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

红。

最低等的红。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青云坪。

几秒后，人群中才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哗然和窃窃私语。

“我……我是眼花了？”

“刚才那白光……是幻觉吗？”

“怎么……怎么变成红了？”

测试弟子用力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脸上还残留着刚才被白光刺痛的泪痕和极度的震惊的脸色。他呆呆地看着石碑上那抹暗淡的、仿佛在嘲笑所有人的红光，半晌才找回过神来，带着浓重的困惑、失望和一丝被戏耍的恼怒，用力地挥了挥手：

“红等资质。下一个！”

李陌辞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呆呆地站在测灵石碑旁，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那只刚刚按在石碑上的右手。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道撕裂苍穹的万丈白光，还有现在这死寂石碑上、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刺眼的红……

巨大的反差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嗡嗡作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

就在这时

“嗡——！”

测灵石碑再次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这一次，是一道纯粹到极致的紫色！

光柱虽不及李陌辞之前的白光那般惊天动地，却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与浩瀚！

“紫……紫等资质！是最高等的紫！”

测试弟子激动得破了音的嘶吼，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死寂之后更加强烈的哗然！

“紫等！真的是紫等！”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有那诡异的白光，又出了个百年难遇的紫极天才！”

“会不会跟刚才那白光一样？”

此刻大部分人的眼神里，除了震撼，还掺杂着浓到化不开的疑问。就连那位刚刚宣布结果的测试弟子，在最初的狂喜之后，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强烈的不确定。

“等…等等！”弟子声音发颤地喊道，几乎是扑到叶云面前，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这位…这位公子！请再测一次吧”他生怕叶云拒绝，连忙补充道：“毕竟刚刚出了那种事，并没有质疑公子！”

叶云神色平静，仿佛那令全场沸腾的紫光与他无关。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弟子，并未多言，再次从容地将手按在了测灵石上。

嗡——

紫光再现！

那纯粹的紫色，如同宣告王者的权杖，稳稳地矗立在天地之间。

“紫等！确凿无疑的紫等资质！”测试弟子激动得浑身发抖，这种资质真的百年难遇，这时候讨好，那他以后不是就发达了吗！

“您一定要加入我们天玄宗！宗门必将倾尽全力栽培您！未来…”

弟子激动的话语还在继续，叶云却已收回了手。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并未看向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弟子，也未在意的目光。

他的视线，越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

那个依旧眼神呆滞、失魂落魄、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李陌辞身上。

他微微皱起眉头，好像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再看着周围那些目光，真不喜欢啊。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有些茫然的目光注视下

这位刚刚被确认为百年难遇紫极天才、本该享受万众簇拥的少年，竟无视了身边激动的测试弟子，无视了全场聚焦的视线。

径直走向了那个被判定为“红等末流”的李陌辞。

整个青云坪，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喧哗、议论、惊叹，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无数道目光，难以置信地追随着叶云的身影，落在那两个仿佛处于世界两极的少年身上。

叶云停在失魂落魄的李陌辞面前站定，清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这片诡异的寂静。

“李兄，”他的声音十分认真，“仙道渺渺，资质并非唯一。”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那空洞的双眼，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记住，今日之言，不管今后如何，哪怕只能当一个凡人，也别管什么仙凡永别。”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上：

“要是有困难的话，来找我。”

掷地有声的承诺，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广场上炸开！又在所有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说完，叶云不管李陌辞的反应，甚至也没有再多看周围震惊的人群一眼。

他从容地向前走，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如闲庭信步般朝着测试弟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广场，一个呆滞的李陌辞，和无数个被震惊的围观者。

还有那句承诺：

“要是有困难的话，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