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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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刚刚破晓,细密的雨丝便簌簌落下。

青瓦白墙的张家村,渐渐被雨幕笼罩,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卷。

“爹,娘,你们多保重。孩儿这一走,以后怕是不能为您老尽孝了,请恕孩儿不孝……”

张铁声音哽咽,话语中满是愧疚与不舍,眼神深深看向二老。

说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紧紧抱住张父张母。

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二老肩头。这一刻,他多想时光就此停驻,永远陪伴在父母身边。

“大哥!大哥!你真的要走吗?”

张猛、张天和张玉儿三人早已泪流满面,死死拉住张铁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即将远行的大哥。

“铁儿!无论你去了哪里,都不要忘了娘。娘舍不得你,娘就在这里等你回家……”

张母柳氏早已泣不成声,话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抽泣之声让她几欲喘不过气来。

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张铁的脸庞,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担忧。

然后瞬也不瞬,就这么定定看着张铁,好似要将这张脸庞溶进她的灵魂里。

张父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铁儿,走吧!男儿当自强,志在四方。

你要展翅高飞,做爹娘的,就盼着你有出息。要是哪天累了、倦了,记得,家永远是你的港湾,爹娘永远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说着,张父用力拍了拍张铁的肩膀,这一拍,饱含着父亲深沉的爱与期许。

张铁心如刀绞,再次紧紧拥住双亲。良久,他才缓缓松开手,

他转过身来,强颜欢笑地看着弟弟妹妹:“张猛,张天,我走后,你们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以后替我多尽点孝心,遇事要冷静,别冲动。

别仗着身手好,就到处惹事生非,要时刻提醒自己,家里还有人需要你们保护。

记住了,让家人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过眼云烟。”

如今,在他的悉心教导,以及不惜资源支持下,张猛和张天的武艺突飞猛进,早已不输一流高手。

但张铁深知,越是有本事,越要懂得收敛,否则只会招来灾祸。

因而,他这才不厌其烦告诫二人,希望他们不要走上歧途,为家人招来祸事。

“大哥,我们知道了,你就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爹娘!”

张猛和张天虽心中不舍,但身为男儿,还是努力调整好情绪,郑重地向大哥保证。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不然不会说得如此轻松。

张铁又将小妹张玉儿拉到身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玉儿,以后哥不在你身边,别再耍小脾气了,要听爹娘的话,知道吗?”

“呜呜呜……大哥,你真的要丢下小玉儿了吗?难道你就不能带上小玉儿一起走……”

张玉儿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抓着张铁的衣襟,泪水不断打湿他的衣袖。

张铁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小玉儿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妹妹

曾经他发誓,只要小玉儿有灵根,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带在身边培养。

可惜,小玉儿试过金、木、火三种修仙功法,全都以失败告终。

“好了,小玉儿,听话,快放开手,别耽搁了你哥的行程,这雨也越下越大了。”

最后,还是张父开口劝说,小玉儿才恋恋不舍松开手,却仍目不转睛盯着张铁,眼中满是不舍与期盼。

“爹!娘!您二老保重,孩儿走了。”张铁强忍着泪水,提起包裹,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铁弟!等等姐姐。”

循声望去,只见大姐张芳芳挺着大肚子,在姐夫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赶了过来。

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神满是焦急。

张铁赶忙快步迎上前,小心翼翼搀扶住张芳芳:“姐!这下雨天,你行动不便,还过来干什么?有什么话,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张芳芳温柔地笑了笑,拉着张铁的手嗔怪道:“现在有本事了,连见姐姐一面都不愿意了?”

张铁很是无奈,只能苦笑着无言以对,转而严肃地看向姐夫:“姐夫,以后对我姐好点。要是被我知道你敢欺负她,小心我回来拆了你骨头!”

姐夫李刚笑着捶了张铁一拳:“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每次去你家,都被那两个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说完,两人不由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连一句多余的煽情话都没有。

“铁弟,来,这是姐亲手为你织的围脖,天冷了,记得戴上。”

张芳芳红着眼眶,噙满泪水,亲手将围脖给张铁系上。围脖上还带着姐姐手心的温度,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浓浓的亲情。

“姐,保重。我不在,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找张猛和张天。”

说完,张铁将大姐的手轻轻交到姐夫手中,“好好照顾好我姐。”

随后,他提起包裹,转身朝着父母家人挥了挥手,然后,毅然决然地朝着村头走去。

张父张母、张玉儿等人静静地站在雨中,目光追随着张铁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张铁转过一个弯,停下脚步,解下围脖,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

他要将这些承载着家人温情的饰品,都好好珍藏起来,或许这就是他对家人最后的念想了。

当张铁走到村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又红了眼眶。

道路两旁站满了乡亲,黑压压的一片。三爷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三爷爷……”张铁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呼唤。

“铁子,什么都不用说,爷爷知道,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张家村太小,留不住你。

今天,爷爷代表全村来给你送行,也代表大伙向你保证:只要张家村还有一个人在,就一定会护好你家里人,绝不食言!”

三爷爷的声音坚定有力,字字千钧。村民们纷纷附和,一声声承诺汇聚在一起,响彻云霄。

张铁热泪盈眶,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他知道,自己曾经为村里的付出,没有白费心血。

张铁强忍泪水,目光一一扫过村民们熟悉的脸庞,然后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接着,他挺直腰板,大步朝着村外走去,迈向未知的远方。

而张家村的男女老少,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雨幕中,才搀扶着三爷爷,缓缓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