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温室的铁门被踹开时,月光正好漫过沈南红的锁骨。他正在修剪一株新培育的白玫瑰,银色的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手指一颤,锋利的剪刀刃在食指上划开一道细小的伤口。血珠渗出来,滴落在白色花瓣上,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他抬头,看见宁不予逆光站在门口。夜风从洞开的铁门灌进来,吹得宁不予的黑色制服猎猎作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像只收拢翅膀的夜枭。沈南红下意识屏住呼吸,指尖的血珠还在不断渗出,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
“找到你了。“宁不予的声音裹着夜露的湿气,低沉而沙哑。他缓步走进温室,右手攥着那枚玫瑰胸徽,金属边缘深深陷入掌心,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深红的凹痕,像道新鲜的伤口。
沈南红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上工作台。试管架被撞倒,玻璃器皿碎了一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空气中顿时弥漫开玫瑰花的香气——那是他刚才正在调配的香水原料。这香气混合着宁不予身上传来的雪松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酿成某种危险的芬芳。
“我说过,“宁不予步步逼近,碾过碎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你逃不掉。“
月光从他们之间的缝隙流淌而过,在玫瑰胸徽上折射出暗红的光晕。沈南红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那个下雪的夜晚,宁不予就是用这枚胸徽的别针,在他手腕内侧刻下一朵微型玫瑰。血珠渗出来的时候,宁不予俯身舔去了那抹殷红,温热的舌尖在他敏感的皮肤上留下灼烧般的触感。
“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沈南红扬起下巴,故意让喉结暴露在对方视线里。他看见宁不予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
回应他的是金属别针穿透衬衫的撕裂声。宁不予的动作粗暴得近乎虔诚,指尖却在触及他心口皮肤时微不可察地颤抖。那枚玫瑰徽章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沈南红浑身战栗。他能感觉到金属的凉意紧贴着皮肤,而宁不予的指尖却烫得惊人。
“疼吗?“宁不予突然问。他拇指抚过徽章边缘,在沈南红白皙的皮肤上按出淡红的指印。这个动作轻柔得不像他,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沈南红轻笑出声:“你会在乎?“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温室里的温度明明适宜,他却觉得浑身发烫。
下一秒天旋地转。宁不予掐着他的腰把他抱上工作台,碎玻璃硌得大腿生疼。温室的钢架在夜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株白玫瑰在他们头顶剧烈摇晃,血色的花瓣雪片般纷纷坠落,有几片落在宁不予的肩头,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血色嫁衣。
宁不予的吻落在唇角时轻得像片羽毛,呼吸却烫得惊人。沈南红数着他颤抖的睫毛,在对方即将退开的瞬间突然咬住他的下唇。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他满意地听见宁不予喉间溢出的闷哼。
“这才叫标记。“沈南红喘息着扯开宁不予的领带,金属扣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月光流淌过他们交叠的身影,在满地碎玻璃上折射出万千光斑。那枚玫瑰胸徽在混乱中滑落,恰好接住一滴坠落的血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时,沈南红发现自己躺在温室的长椅上。身上盖着宁不予的制服外套,还残留着雪松的气息。那枚玫瑰胸徽别在他的衬衫上,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他伸手触碰胸徽,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这才发现徽章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我的玫瑰,只为我绽放。“
温室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沈南红打开,里面是一把银色的匕首,刀柄上缠绕着玫瑰荆棘纹路。剪刀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宁不予凌厉的字迹写着:“下次闯副本,记得带上这个。“
沈南红拿起匕首,华丽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轻轻笑了,他将它放进空间,胸口的玫瑰徽章在晨光中显得愈发鲜艳,像一颗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