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雷殛异世,古当铺里的新生
- 三日洞察:我在神话世界逆天改命
- 沙狐青青
- 2219字
- 2025-09-09 15:27:36
深夜,暴雨刚歇。
长安城南的巷道湿漉漉的,泥地泛着水光,空气中混着湿土味和一丝焦糊气息。
鸿运当铺坐落在巷子尽头,门面老旧,木梁斑驳,檐角翘起如鹰爪。匾额上“鸿运当铺”四个大字漆色暗沉,边缘已有裂纹,像是挂了几十年没换过。
陈玄趴在地上,脸贴着泥水,右手还死死攥着那个保温杯。
他猛地咳出一口水,翻过身来,仰头喘气。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耳朵里像是塞了棉花。他记得自己正骑着电动车,送一单去城东小区,天上突然劈下一道紫雷,速度快得连刹车都没来得及捏。
然后——没了。
现在他躺在这里,浑身湿透,穿的还是那身蓝色外卖服,胸前印着“极速达”三个字。脚上的运动鞋焦黑一片,鞋底裂开,像是被高温烧过。
他撑着地面坐起,低头看鞋。
焦痕还在。
不是梦。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
不是幻觉。
他慢慢站起身,靠在墙边,环顾四周。巷子里没人,只有风吹动屋檐下的铜铃,叮当响了一声。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泥地上,赫然印着他鞋底的焦痕。
可刚才路过的两个挑水妇人,明明从旁边经过,却像没看见他一样,连脚步都没停。
陈玄心头一紧。
他不是看不见,是没人看得见他?
还是……这地方,根本没人觉得他该存在?
他咬牙,拖着发软的腿,朝巷子尽头那座当铺挪去。后门虚掩着,门缝漏出一点昏黄的光。
他推开门,闪身进去,躲进墙角的柴堆后。
雨停了,院子里安静得过分。
他脱下一只鞋,仔细看。焦痕从鞋底蔓延到鞋面,边缘发黑卷曲,明显是雷击造成的。他摸了摸头发,发梢也有烧过的痕迹。
这不是意外。
他是被那道紫雷……劈到了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世界。
他握紧保温杯,指节微微发白。这杯子是他妈临走前塞进他包里的,说能保温八小时,结果现在居然还冒着热气。
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烫得舌尖发麻。
至少这杯子里的东西,是真实的。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一个老头提着灯笼走来,穿着灰布长衫,腰背微驼,手里拎着一把铜钥匙。他约莫五十岁上下,脸瘦得像刀削出来的一样,眼窝深陷,目光却沉得吓人。
他是鸿运当铺的掌柜,姓什么没人知道。街坊都叫他“老账房”,因为据说他年轻时在户部当过抄录员,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被贬出京,流落到这南城开了家当铺。
他走路很轻,灯笼的光照在泥地上,映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陈玄屏住呼吸,缩在柴堆后,不敢动。
掌柜走到院中,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检查了门闩,正要转身回屋,忽然顿住。
“谁在那儿?”
陈玄心跳猛跳。
他知道自己躲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他从柴堆后站出来,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前,手里还抱着那个保温杯。
“这……这是哪儿?”他声音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体真的虚。
掌柜转过身,灯笼光照在陈玄脸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在那身蓝色外卖服上停留片刻,又扫过那双焦黑的鞋。
他没惊,没喊,也没叫人。
只是淡淡地说:“长安城南,鸿运当铺。”
顿了顿,又问:“你从哪来?”
陈玄脑子飞转。
不能说实话。
“我……我是外乡人,走着走着,忽然打雷,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捂住头,“头疼,肚子也疼,能不能……让我在这儿歇会儿?”
掌柜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像在称量一件旧货。
然后点点头:“别乱走。”
说完,提灯转身,回了前堂。
门关上,院子里又只剩陈玄一个人。
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
活了。
至少暂时没被当成妖怪抓走。
但他知道,这掌柜不对劲。
一般人见到他这副模样,要么报官,要么赶人,要么吓得跑去找道士。可那老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见惯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人。
他抬头,看向当铺的匾额。
从这个角度,能看清匾额背面。
“鸿运当铺”四个字笔画粗重,墨色发乌。可仔细看,每一笔里都藏着细密的纹路,像是用血画上去的,隐隐泛着暗红光泽。
更奇怪的是,那些纹路……在动。
像血管一样,缓慢搏动。
陈玄盯着看了几秒,太阳穴突然刺痛,像是有根针扎进来。
他猛地闭眼,捂住头。
等再睁开时,匾额恢复如常,红纹消失,仿佛刚才全是错觉。
但他知道不是。
这地方,有问题。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还在抖。
不是冷,是后怕。
他原本是地球上的普通外卖员,二十八岁,没房没车,父母早亡,活得像根电线杆——直,但没人注意。
现在他变成十八岁的身体,脸嫩得他自己都不认得,衣服没换,鞋烧了,身份没了,连世界都换了。
他没有灵石,没有功法,没有背景,没有熟人。
唯一带着的,是这杯还热的枸杞水。
他拧开盖子,又喝了一口。
枸杞还在。
他苦笑。
这大概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了。
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天。
他得想办法活下去。
长安城南,他听到了几个名字:醉仙楼、南市、巡夜司。
醉仙楼听说是酒楼,南市是集市,巡夜司……大概是城管加警察的合体。
他不能去巡夜司。
没身份,一露面就得被抓。
南市太远,他现在这副样子,走不到就被人当乞丐打了。
那就只剩醉仙楼。
听说那儿人多,消息杂,酒楼后厨常招短工,管一顿饭。
他只要混进去,吃饱,打听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再想下一步。
可他刚要起身,又顿住。
那掌柜,为什么让他留下?
一个衣着怪异、浑身湿透、说着胡话的外乡人,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除非……
这当铺,本来就不干净。
或者,它等的就是这种人。
他盯着那匾额,心里发毛。
但再怕,也得活下去。
他攥紧保温杯,低声自语:“陈玄,你送过三千单外卖,爬过一万层楼,死过一次,还能再死一次?”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
脚上的鞋还是焦的,但能穿。
他走到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那匾额在夜色中静静挂着,纹路不再跳动。
可他知道,它在看着他。
他推开门,走出后巷,踏上长安城南的青石路。
雨后的街面反着微光,远处酒楼灯笼未熄,隐约传来人声。
他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走去。
脚步不快,但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