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绝击坚营
- 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 悦诚服
- 4213字
- 2025-05-11 23:54:02
此刻的公孙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广川战败折损的精锐尚未补充,征伐刘虞又耗尽存粮,更要命的是幽州士族开始暗中串联,图谋不轨。
刘铭世带领着玄天义从两万精锐和黑山精锐三万余,又联合刘虞旧部残余,向公孙瓒发动进攻。在涿郡地方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公孙瓒遭受围困。大军经过多次战斗,疲惫不堪。而涿郡原本是刘铭世的故地,人心多为依附。
这使得公孙瓒的大军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公孙瓒率领残部退守涿郡要塞时,早已陷入刘铭世布下的天罗地网。这座以夯土与铁汁浇筑的坚城,此刻却成了困住幽州铁骑的囚笼。
当公孙瓒的征粮队第五次闯入涿郡百姓的家里时,里正王老汉带着全族七十三口躲进太行山坳。暗夜里,樵夫用梆子声为刘军传递城防情报,染坊学徒将地图藏在靛蓝布匹中运出。
烽火台上狼烟未散。公孙瓒裹着玄色大氅立于城楼,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大军连营,指节攥得发白。这支曾纵横幽燕的白马义从,如今还剩四万困守孤城。
公孙瓒握紧腰间玉具剑的鎏金剑柄,指节在铁甲护腕下泛出青白。他身后十二面白马义从的旌旗在暮色里低垂,曾经雪白的旗面浸透了血污与烟尘。
大营笼罩在肃杀气氛中。公孙瓒将青铜剑重重按在羊皮地图上,烛火映得他眉间川字纹愈发深刻。帐外呼啸的北风裹着细雪,卷得牛皮帐幕猎猎作响。
帐中烛火陡然晃动,映得副将范方额角青筋暴起。这位跟随公孙瓒征战十载的幽州老将猛地掀开舆图:“不能再等了!北疆大营尚有八千精骑,只要突破刘铭世在北面的防线——”
公孙瓒此刻也想北进,他认为如果进攻北面的敌军,则可以和北方的大营相互呼应。到时候率领本部突袭到蓟城后,与驻扎在清河,渤海的军队前后夹击敌军,则敌军可退。
“范将军可曾想过,为何那刘镇北要将最精锐的玄天狼骑布防北线?”长史关靖突然开口,腰间玉珏随着急促转身发出清脆撞击。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舆图南侧:
“今大军遭敌三面合围。北、西、南三方皆困。敌以镇北将军旌旗列阵于北,精甲锐卒尽集于此,欲绝我北归之路,隔公孙将军于塞外,必定暗设伏兵,以图蚕食北疆矣!”
(如今大军遭到敌军北,西,南三面包抄,敌人是想把我们至于死地。当今敌人北面的军队最为强盛,打着镇北将军的旗号是敌人的主力部队,他们将最强的军队放在北方,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北进回到大营,将公孙瓒将军与北隔离,然后敌军吞食北疆。必然早已设好埋伏。)
“西陲黑山贼众虽弱,若击之则徒耗军力,坐失突围之机。南向刘虞残部新败,士气颓靡,破之如摧枯拉朽。若南进二郡,既得幽州膏腴之地,又当联袁绍分疆而治——彼新盟可恃,当约为掎角之势;南有田楷、单经、严纲诸将据守,后援不绝。夫用兵之道,当避实击虚,岂有舍必胜之途而蹈危殆之理耶?”
(西面的军队是黑山贼部众,战力不如我等,然而如果选择进攻西边,必然会白白浪费实力,而失去突围的良机。而我们南边的部队是刘虞的残部,刚刚经历战败,士气颓废,必然能一战而胜。如此一来,南进两郡。先前与袁绍刚刚议和,如果愿意谈判共分幽州,则可互为犄角之势,引为外援。同时南方有田楷,单经,严纲驻守。尚有兵力后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放弃把握大的决策而选择危险的决策。)
公孙范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的缠绳,目光却始终未离案上那张泛黄的绢帛地图。
“此计甚妙!”王门突然拍案而起,甲胄相撞发出铿锵之声。这位以勇猛著称的幽州将领此刻双目灼灼,公孙范,王门也非常赞同这个建议。
中军帐内,青铜夔纹灯树将部将季雍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这位曾在袁绍帐下效力的将领解下佩剑置于案前,单膝跪地时锁子甲发出清脆的响声:
“袁绍刚愎自矜,徒具雄志。麾下谋臣将士,多趋利背义之徒,必为图己之荣宠,劝绍乘隙以伐将军。绍,不足信也,毋寄望于彼。”
(袁绍刚愎自用,空有大志。麾下谋臣武将多是见利忘义之辈,他们一定会为了自己的恩荣,建议袁绍趁机攻打公孙将军您的。袁绍此人不值得信任,我们不应该将希望放到他的身上。)
公孙瓒示意亲兵将佩剑奉还,目光扫过季雍铠甲上的三道箭痕。帐外北风呼啸,火盆中炭火噼啪作响。“季雍新降,其言岂可轻信?”的话语一直萦绕在公孙瓒的心中。
最终公孙瓒还是采纳了南撤的建议。公孙瓒部署结义的豪强兄弟乐和当,刘纬台,堂弟公孙范率领一万五千军留后防御刘铭世的北面大军和牵制西面大军。公孙瓒率领本部两万五千兵马向南追击刘虞残部,趁机突围。
“传令!”公孙瓒沙哑的嗓音撕开帐中死寂,“乐和当,刘纬台领步卒协范,公孙范率白马义从佯攻北阵。中军寅时三刻整备,随某南下破敌!”
黎明时分,公孙瓒亲率两万五千兵马出走南门。战马嘶鸣声中,他回望城头留守的将士,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翻卷如云。
涿郡城内,随着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拔营而出。涿郡城头戍卒最先察觉异动,眼见运粮车队蜿蜒如长蛇般向西而去,立即敲响城楼铜钲。
城内米铺掌柜王老六正卸着门板,闻声抬头望见天际翻卷的尘烟,手中油纸伞“啪嗒”摔在青石板上。
不过半日,城南布庄的驼队脚夫、北街药铺的学徒、渡口渔船的艄公们,都将各自见闻拼凑成完整军情,沿着百姓汲水的古井暗道,最终汇入刘铭世设在城隍庙的密哨手中。
很快刘铭世就掌握了公孙瓒大军的动向和战略意图,并及时做出战略调整。
幽州大地笼罩在初春的阴云之下,涿郡北部的丘陵地带,枯黄的野草在料峭寒风中簌簌作响。
公孙范的军旗猎猎翻卷。步卒沿着涿水支流摆开二十里连营。炊烟在灰蒙蒙的天幕下歪斜升起,辎重车队碾过泥泞的官道,在营地后方堆起稀稀落落的粮垛。
公孙范勒住胯下白马的缰绳,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腾起的烟尘在暮色中渐渐消散。他伸手摘下兽面兜鍪,任由初春的凉风掠过汗湿的鬓角,在夕阳余晖中如同纷扬的金粉。公孙范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身后蜿蜒如白练的骑兵队列。
他们在后方简易的安营扎寨,营造出即将进攻的态势,借此迷惑敌人。公孙范想要让敌人以为自己的大军即将进攻。因为他料定敌方主将肯定觉得自己带着大军主力北上,想要突破防线。只有公孙范自己知道他们的任务是拖住敌方,给公孙瓒大军南下争取时间和分散压力。
斥候马蹄声惊飞了芦苇荡中的野雁,刘铭世站在搭建的军寨箭楼前,铁甲肩头的青铜兽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守军火把在浓雾中摇曳如星。颜良的玄甲重骑已悄然集结在北门瓮城,战马衔枚,蹄裹棉布。文丑的赤帻轻骑在城西密林中蛰伏,弓弦都裹着油布防潮。
刘铭世登上点将台时,青铜剑鞘磕在青石阶上发出清脆的铮鸣,晨雾在他玄色大氅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北面军队由刘铭世亲自统帅,部将田武协助。下令颜良文丑为冲锋军队,扎入公孙范的大军,偏军高览负责掩护。
城门绞盘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颜良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踏碎薄霜,重甲骑兵如黑色洪流涌出城门。
三里外的公孙范前军尚在埋锅造饭,这支连续三日急行三百里的疲师,甲胄缝隙间渗出盐渍,马蹄铁磨得锃亮发红。
士兵们机械地挪动着灌铅般的双腿,连斥候回报“前方山谷无异状”时,公孙范布满血丝的眼睛都未离开舆图——他正盘算着如何在拖住敌军更长的时间。
他率领的一万五千大军,其中六千人由王门率领去驻防西线,牵制西边的黑山军。他自己率领精锐驻防北部前线。
帐下的士兵拖着沾满泥浆的腿甲挪回大营,铁甲缝隙里还夹着昨日战场上的枯草。伙头军抬来的木桶刚揭开盖,蒸腾的热气就与晨雾混作一团,几个新兵顾不得滚烫,把黍米饭囫囵塞进嘴里,粘稠的米浆顺着开裂的嘴角往下淌。突然大地震颤,伙夫手中的木勺跌落滚沸的肉汤中。
丘陵顶端的薄雾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数百支火把在青灰色天幕下炸开。受惊的战马扬起前蹄,铁蹄叩击冻土的声音如同闷雷碾过大地。正在卸甲的什长猛然抬头,半片肩甲哐当砸在夯土上——漫天尘沙裹着枯枝碎叶扑面而来,雾霭里跃动的黑影比晨雾更稠密。
文丑的赤帻骑如烈火般自西侧丘陵席卷而下,箭雨掠过晨雾时带起尖利的哨音。公孙范中军帐前的牙旗被三棱箭洞穿,正在披甲的副将捂着咽喉栽倒在牛皮帐幕上。颜良的丈八马槊挑飞鹿角拒马,重甲骑兵楔形阵撕开营寨的瞬间,三十架床弩方才仓促射出第一轮弩箭。
“敌袭!”的嘶吼被铁器撞击声绞碎。箭簇穿透雾障时,某个辎重兵正捧着陶碗蹲在粮车旁,箭矢带着陶片扎进喉管的瞬间,黍米饭还在他舌尖冒着热气。营门处的拒马桩被重骑撞得四分五裂,断裂的木刺扎进马腹,滚烫的鲜血混着内脏泼洒在霜地上。
新兵们扔下的铜釜在泥地里打转,半熟的粟米粥浇灭了篝火,腾起的白烟里人影幢幢。有人赤着脚往马厩跑,冻紫的脚趾踩在带冰碴的泥浆里;有人抱着铁盔往粮车底下钻,车辕上垂下的麻绳缠住了发髻。
监军都尉的环首刀掠过逃兵后颈时,刀锋上的血珠在冷空气里拉出细长的红丝,倒下的躯体撞翻了架着铁甲的松木桩,三十斤重的札甲哗啦啦倾覆在结冰的壕沟里。
公孙范属实没有想到敌方竟然不是防守战略,而是直接突击。他眼睁睁看着先锋校尉被陌刀连人带马劈成四段,染血的刀锋去势不减,竟将“公孙”帅旗拦腰斩断。
失去指挥中枢的各营像被捣毁蜂巢的工蜂,有人盲目向弩手攒射的崖壁冲锋,有人反被自家溃兵冲散阵型。公孙范的军队混乱不堪,很快就被打散。
高览的五千步卒呈雁翅阵压上时,朝阳正刺破云层。重装钩镶兵在前列竖起丈二巨盾,弩手在缝隙间轮番抛射。
公孙范亲卫试图从侧翼包抄,却被文丑分出的两百游骑截住去路,弯刀在晨光中划出银色弧线。
高览的步卒方阵如移动的铜墙铁壁般合围而上,钩镶撞击木盾的闷响惊飞林中寒鸦。
当三棱箭的呼啸声最后一次掠过树梢,公孙范的残部终于抛下兵器,跪倒在积满枯叶的林间空地上。
西边的防线处。王门的白马义从正在山道上拉出银色长链。晨雾中突然滚落的山石惊了前队战马,张燕的黑山军如蚁群般从两侧绝壁缒绳而下。铁蒺藜洒满狭窄的栈道时,白马义从的骑枪已然挺立如林。
未时正,阳城谷地的厮杀声震落崖壁积雪。王门的中军大纛始终矗立在谷地中央,重甲骑兵轮番冲击黑山军的藤牌阵。
黑山军虽然数量众多,仍是难以抵挡白马义从的精锐一击。与张燕的黑山军混战的王门军队战场上,白马精锐碾压黑山贼寇部队。
当传令兵的血驹冲破重围时,夕阳正将王门的银铠染成赤色。北面溃败的消息随晚风卷过战场,白马义从突然变阵为双层圆阵,弩手在骑兵间隙射出最后一轮箭雨。王门于是下令整备军队,有序的撤出了战场。
鸣金声在山谷间回荡。王门的后卫骑兵在退路上竖起移动拒马,伤兵被安置在缴获的驴车上缓缓西撤。
张燕的追兵在五里外停驻,看着白马义从整齐的队形消失在暮色笼罩的隘口,终究没敢越过遍地箭矢的缓冲地带。
清理战场的士卒抬着折断的枪杆走过,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百里加急战报正在星夜驰往涿郡,驿马蹄铁在官道上溅起的火星,转瞬即逝在北方漫长的春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