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与魔鬼交易

林玄的晶化右臂掐住自己咽喉时，殿外丧尸的嘶吼声突然静止。月光穿透残破的窗棂，在地面投下道扭曲的影子——那影子有九根手指，每根指尖都缠绕着青铜锁链。

“想要逆转生死吗？“

沙哑的嗓音在颅骨内共振，林玄的溯光瞳突然映出不属于此世的画面：九十九具青铜棺悬浮在时渊血海，每具棺盖上都刻着他的脸。黑影从最深处的棺椁站起，锁链缠绕的右臂与他此刻的晶化部位完全一致。

“代价是什么？“林玄的晶化右手不受控地撕裂衣襟，露出心口蠕动的星轨烙印。

黑影的斗篷滑落半寸，露出下颌狰狞的晶化纹路：“九十九世轮回权。“他的尾音带着林玄特有的停顿节奏，“每次重生，分我一成因果。“

丧尸的利爪刺入殿门的刹那，林玄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黑影。血珠在半空凝成青铜契约，条款文字竟是倒写的武神碑文。当他用晶化手指按向契约时，整座青冥山的地脉突然沸腾。

“契约成立。“

黑影化作流光没入晶化右臂，林玄的脊柱突然刺出九根青铜骨刺。骨刺尖端迸发的幽光扫过丧尸群，那些被菌丝操控的弟子瞬间僵直，浑浊的瞳孔浮现出青铜齿轮虚影。

“跪下。“

随着低喝，扑在最前的传功长老轰然跪地。他脖颈后的菌丝疯狂扭动，却挣不脱骨刺释放的青铜锁链。林玄的晶化右手凌空虚握，三百丧尸如提线木偶般转身，朝着血魔少主的方向嘶吼冲锋。

“师兄...救我......“

绿衫少女的残魂在丧尸体内尖叫。林玄的骨刺突然震颤，契约反噬的剧痛让他呕出带齿轮碎片的黑血。他看清每个丧尸体内都寄生着青铜锁链，那些锁链的尽头竟连接着自己心口的星轨烙印。

血魔少主的机械左眼突然爆裂，流出青铜色的脓血：“兄长竟用我的傀儡术反制？“

“这不是你的傀儡术。“林玄踏着丧尸肩头跃上穹顶，“是九十九个我共同推演的——大荒经·操偶篇！“

晶化右臂突然炸成青铜尘暴，每一粒尘晶都附着到丧尸身上。被控制的尸群突然结阵，脚踏天机星轨，掌摧青铜棺椁。当首具丧尸自爆成血雾时，林玄看到了黑影的真容——那分明是九十九次轮回后的自己，浑身晶化如怪物，脊椎上插着九根青铜钉！

“还剩九十八世......“黑影的声音突然与林玄重叠，“每次交易，你都离我更进一步。“

丧尸群突然集体结印，燃烧魂魄释放的青铜火席卷大殿。林玄在火海中看到惊悚画面：每个被焚毁的丧尸体内，都飞出缕带锁链的残魂，这些本该归于时渊的魂魄，正通过契约涌入自己心口。

“原来你在收集轮回燃料......“

林玄的晶化右臂再生时，皮肤下多了九道锁链纹。当他试图解除尸傀控制时，发现自己的神魂已被契约锁链缠绕——那些丧尸的魂魄正通过锁链反向污染他的识海。

血魔少主的半机械身躯在青铜火中融化，露出胸腔的星轨罗盘：“兄长可知，这契约本就是我为你准备的？“

林玄的骨刺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脏，剧痛唤醒了被封印的记忆——在第三十六次轮回时，正是他亲手将契约石碑埋入时渊，用来收集后世自己的轮回之力！

“现在，该支付首期代价了。“

黑影突然从晶化右臂具现，九根青铜钉暴雨般刺向林玄周身大穴。当第五根钉入气海时，林玄看到了恐怖真相——自己的九十九世残魂，正在时渊血海互相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