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尔心中的怀疑更甚,他看向书记员,眼神锐利如鹰。
此时,为首的中年男人面色愈发难看,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你到底会不会说华夏语?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在这儿胡言乱语。”
书记员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得更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好,你们好啊!”
“呃……”
场上一时之间安静至极,而罗伊则是认为是自己手下的这个得力干将,只用了三言两语便把这些华夏人给“征服”了下来。
于是他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可阿萨尔却是知道,这家伙就是在装模作样,可能就特么会这一句华夏语,所以不断的在那,你们好你们的重复个不停。
他强忍着怒气,上前一步,对着罗伊说道:
“大法官,这书记员他根本就不懂华夏语,不行你还是让我来翻译吧。”
罗伊没好气的看了阿萨尔一眼:“你不要在这里碍事,他怎么可能不懂华夏语?
你没看到他三句话,就让对面的那些华夏人全都闭上嘴巴了吗?先站到一边去。”
阿萨尔刚想继续和他解释,这时不远处的卡邦和文森特跑过来,将阿萨尔拉到一旁:
“哎呀,你不要在这里闹,书记员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学问的。”
“可不是嘛,听说你可是同时掌握着会八国外语呢,你怎么可能和人家比啊,你想出风头想疯了吧!”
阿萨尔听到卡邦和文森特的话,心中又气又急,他用力挣脱两人的拉扯:
“学问可不是靠嘴上吹嘘的,你们看看他翻译的内容,翻来覆去就一句‘你们好’‘你们好’的,这能叫懂华夏语?
他能解决工人们的问题吗?我只是想让事情得到公正的处理,可不是想出什么风头!”
书记员见状走到阿萨尔的面前,托了托自己戴着的眼镜:
“请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我是懂华夏语的,刚才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大法官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会做好翻译工作,不劳你费心。”
他嘴上虽强硬,眼神却有些闪烁,不敢直视阿萨尔的眼睛。
阿萨尔冷笑一声:“紧张?紧张到一直重复同一句话?行啊,真行啊,真厉害!这诈骗都骗到法院里来了啊!”
书记员再度推了推眼镜:“罗伊大法官,他在干扰我,请你把他请出去,不然我就不再为你翻译了!”
他试图用这种威胁的方式来让罗伊赶走阿萨尔,以此掩盖自己不懂华夏语的事实。
罗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在心里权衡着书记员和阿萨尔的话,最终他还是相信书记员。
不别的而是因为他的身份,是行政部,部长阿克什的小舅子。
于是,罗伊板着脸对阿萨尔说道:“够了!书记员已经说了他只是紧张,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站到一边去,别再干扰翻译工作。”
阿萨尔听到这话,心中又气又怒,他没想到罗伊竟然会公然偏袒书记员。
但他也明白,此时与罗伊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强忍着怒火,退到一旁,紧紧地盯着书记员,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书记员见罗伊站在自己这边,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大法官,我继续翻译。”
然后他又转向华夏工人们:“你们好,好……”
门口的华夏人有些懵了,他们心想这特么弄这么个傻子在这,是干什么玩意呢?你们该不会是玩我们呢吧!
于是混乱再度爆发,华夏工人们的情绪彻底被点燃,他们纷纷叫嚷着,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为首的中年男人涨红了脸:“我们大老远跑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看你们在这里演戏的!
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其他工人们也跟着附和:“对,必须给个交代,不然这事没完!”
“哦哦……你们好,你们好啊!”
书记员依旧只会重复着,他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慌乱。
此时华夏工人们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甚至开始往前冲,试图突破守卫们的防线,场面一度失控。
门口的守卫们见状,虽然极力的阻止工人们前进,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到了这时其实阿萨尔也很是纳闷,自己的这些个同胞们遇到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不找大使馆帮忙呢,而非得跑到这里来。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些华夏工人大多文化程度不高,法律意识也相对淡薄。
他们一开始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和雇主签订的合同,就能顺顺利利拿到工钱,根本没想到雇主会如此无赖地拖欠。
当发现雇主耍赖时,他们在当地人生地不熟,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寻求有效帮助的。
双方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只要再有一点火星,恐怕就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罗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大声呵斥着书记员:
“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好好翻译,把事情解决了!”
书记员被吓得一哆嗦,就在他束手无策之际他忽然转头怒视着站在一旁的阿萨尔:
“大法官,就是他!是阿萨尔刚刚干扰到了我,所以才使得我无法正常翻译的!”
这锅甩的着实不错,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阿萨尔,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浪荡公子阿萨尔了、
就他的这点招式,早已经早就被阿萨尔给看透透的。
行啊!你说是我影响到了你,那这样如果我要是能把这场乱局平息下来,并且准确地完成翻译,让工人们的诉求得到公正的处理,你又当如何?”
阿萨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书记员,一字一顿地说道。
书记员被阿萨尔的话问得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仍是不甘心就此认输:“你……你别在这儿说大话,就算你能翻译又怎么样,也不能证明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