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萨尔,你不要乱说。书记员可是我们镇子上最有学问的先生,你拿什么和他比啊?”
卡邦和文森特,不断的在一旁劝说着阿萨尔。
其实他们俩,并非完全是在帮衬着书记员说话。
毕竟原主阿萨尔,确实是平日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在众人眼中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浪荡公子。
而书记员则是,则一直以博学多才的形象示人,并且声称精通多国外语,大家对他的“学问”那是深信不疑的。
阿萨尔没有再去继续理会二人,而是直接朝着门外那些华夏人的方向走去。
看着阿萨尔的背影,卡邦和文森特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各自摇了摇头,同时嘴角中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最近有很多作者都在他们的作品中说,印度点头为否定而摇头则是表示赞同。
其实这个说法是大错特错的,他们在表示赞同的时候会晃头同样也会点头,晃头的感觉类似于,新疆舞蹈中的扭脖子。
而表示否定的时候,则是会竖直轴摇头,这就和我们的摇头是一样的。
至于点头表示否定,摇头表示肯定那纯属于就是谣传。
而站在最前面的大法官罗伊,则是破天荒的并没有去制止阿萨尔。
作为一个县级大法官,他现在怎会还看不出来,书记员是个徒有其表的蠢货呢?
只是碍于行政部部长阿克什的情面,他之前才一直偏袒着。
此刻,他抱着的是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活了五十多岁了,在这县城里摸爬滚打多年,形形色色的人更是见了无数,他哪能轻易就相信一个,在众人眼中的浪荡子能有这般本事?
罗伊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抱在胸前:如果这小子要是真的没有那个本事。
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他也就不要再想着继续在法院待下去了。
前面的阿萨尔,还在傻乎乎的朝着华夏人走去。
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在大法官的心中,被判处“死刑”了。
“来自华夏的朋友们,你们先不要激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
我会把你们的问题一字不差的,翻译给大法官老爷的。”
当阿萨尔说完这一席话之后,华夏工人们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们看着阿萨尔,眼神中仍带着一丝疑虑。
为首的中年男人微微皱眉,向前走了一步:“小伙子,你真的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阿萨尔点了点头:“可以的,没有问题。”
为首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神色焦急又带着几分无奈:
“好,是这样的我们在这边的一个大工地干活,合同清清楚楚的写着工程完工后一周内支付工钱。
可现在工程结束都快两年了,可雇主那边一直拖着不给。
之前的法院也判定他们败诉了,可是雇主却依旧耍赖,完全不把法院的判决当回事。
我们这些人拖家带口的,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为了这点工钱,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吃了多少闭门羹。
家里的老人孩子等着钱用,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又来这里,希望能有个说法。”
中年男人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微微颤抖。
其他工人们也在一旁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自己的艰辛和无奈。
有的说自己为了讨薪,被雇主派来的人威胁,有的说自己为了省点钱,每天只能吃最便宜的食物,住最简陋的地方。
阿萨尔认真地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同时眼中满是对自己他们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愤慨。
罗伊看着他与华夏人,几乎无任何交流障碍的样子,罗伊刚刚眼神之中的怀疑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不可置信。
他原本还在自己心里笃定的认为。阿萨尔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可眼前的场景却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被他视为浪荡子的年轻人。
而卡邦和文森特,则更是被惊得合不拢嘴,两人面面相觑,之前那副轻蔑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
卡邦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阿萨尔他……”
文森特咽了口唾沫:“不可能,他肯定是蒙的,估计他肯定也和书记员一样,就会那么做几句。
你没看他都不怎么讲话的吗,全程几乎都是华夏人在讲话的。
“对对对,他肯定蒙的!”卡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点头,同时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慌乱。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一直被他们瞧不上的阿萨尔,今天竟然能够接连两次的,打了自己的“脸”。
等工人们说完,阿萨尔深吸一口气,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身面向罗伊,开始翻译。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将工人们的每一句话都用印地语,准确无误地传达了出来。
并且还特别强调了,雇主的恶劣行径以及工人们的困境。
“大法官老爷,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申请强制执行了,如果所有的人全都效仿这个雇主的做法,那法律的威严何在?
这些工人背井离乡,在异国他乡辛苦劳作,他们的工钱是养家糊口的根本,如今却被如此无赖地拖欠,他们的权益必须得到保障。”
阿萨尔义正言辞地翻译着,同时加入了自己合理的观点,目光直视着罗伊。
罗伊的脸色则是越发的难看,身为法官他本应该是属于正义的一方,可这件事情上他却不能这么做。
只因为他的上级,也就是市级法院的副院长,与行政部部长阿克什关系密切。
而这件事的实际幕后操控者,其实是阿克什的亲弟弟。
而那个雇主,则是阿克什亲弟弟的生意伙伴。
为了谋取更多利益,他们狼狈为奸,恶意拖欠华夏工人的工钱,还妄图通过各种手段逃避法律的制裁。
虽然罗伊作为大法官,为人也还算正直,可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的。
这个县级法院,虽然明面上看似是他最大,可实际上却早已被阿克什家族的势力,渗透得千疮百孔了。
罗伊深知,自己若贸然反抗,不仅无法扳倒背后的势力,还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也只能是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