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水凝结成冰,冰面上浮动着星图般的龙纹。青青赤足踏过冰层,每步都绽开血色冰莲。她发间龙角簪寸寸碎裂,九尾缠住擎平残破的龙躯,尾尖金鳞正随着精血流失黯淡。
“以吾九尾为烛,燃尽幽冥。“青青咬破舌尖,在擎平眉心画下狐族祭纹。潭底青铜棺突然浮空,棺盖上的龙狐纹路与两人血脉共鸣,竟将魔蛟喷吐的毒焰尽数吸入。
魔蛟十八只血瞳同时流下黑血,它吞噬的苍牙残魂在体内嘶吼:“夙瑶的孽种!你以为这破棺材还能......“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青青将半枚玉佩按进了擎平心口。
天地寂静了一瞬。
冰层下的青铜棺突然传出心跳声,与两人胸腔震动共鸣。擎平破碎的龙角开始重生,新生的角身缠绕着狐尾状金纹;青青的九尾褪去白毛,化作晶莹剔透的龙鳞尾。当两枚玉佩在青光中合二为一,棺中竟飘出夙瑶与苍溟的虚影。
“父亲......母亲?“青青怔怔望着相拥的虚影。夙瑶的指尖穿过女儿发间,三百年前的遗言终于完整:“龙心为引,狐血作舟,逆鳞为契,天地为证。“
魔蛟的鳞片突然片片倒竖——合璧的玉佩正在抽离它体内的相柳之力。擎平握住青青的手,龙息与狐火交融成青金色光剑。他们身后浮现出千丈龙狐虚影,那是应龙与九尾天狐先祖的婚契图腾。
“不——!“魔蛟的哀嚎中,剑光贯穿九霄。被斩落的十八颗头颅化作黑雨,每一滴都映着夙霜癫狂的面容。青铜棺在此刻完全开启,棺中飞出的不是尸骸,而是万千星子般的龙狐精魄。
精魄汇聚成星河,将哀牢山笼罩其中。青青看见三百年前的夙瑶抱着婴儿站在星河边,而年轻的擎平正将半枚玉佩系在婴儿腕间。原来所谓的弑神枪封印,竟是龙狐两族延续千年的婚约大阵。
冰层开始融化,擎平的龙尾缠上青青腰肢。他们坠向潭底时,青铜棺化作齑粉,露出潭底真正的封印——两尊龙狐盘绕的玉雕,正是他们此刻相拥的模样。弑神枪插在玉雕之间,枪身浮现出“天地为媒“四个古篆。
当最后一缕魔气被封入玉雕,哀牢山巅的桃花突然违背时节地盛开。白羽望着缠绕在神枪上的连理枝,终于读懂玄鹤族古老的预言:苍龙泣血处,九尾焚天时,龙狐同心结,万世长安宁。
青青的狐尾扫过擎平新生龙角,在月下投出缠绵的影子。碧波潭水温柔地漫过他们交握的手,水底玉雕的心口位置,两枚合璧的玉佩正泛着永恒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