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想伤我,便直说,不要杀敌一百,自损一千。”

沈潋秋刚进厢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香。

裴阙正在给自己上药。

他褪下里衣,冷白的肌肤下,肌肉蓬勃有力,但不是壮得如同硬块,而是恰当好处,看着精瘦,实则紧实,看得人血脉喷张。

尤其是在他胸膛和后背全是沈潋秋的咬痕和吻痕的时候。

沈潋秋脸一红,赶紧转过身去。

黑玉颔首,然后抱着翠莲出了屋。

“哎,你快解开翠莲的穴道……”

黑玉直接关上门。

既然雀儿入了笼,就要赶紧关上出口。

防止雀儿逃走。

“过来。”

裴阙似乎并不在乎沈潋秋为什么肯乖乖回来。

无论她是因为担心他,还是因为担心翠莲的安危才就范。

裴阙都不在意。

只要此时此刻,沈潋秋在他身侧,便足以。

沈潋秋站在原地,不肯挪动步子。

裴阙放下草药瓶,走向沈潋秋。

他的脚步很轻,许是练过轻功的缘故。

即使听觉再灵敏的人,也感受不到他的靠近。

要不是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草药味,沈潋秋根本不知道裴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她下意识想要逃,裴阙便像昨晚一样将她抱上圆桌。

啪。

沈潋秋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青天白日,他还想着那档子事,简直比前世还要令人作呕!

裴阙的脸上立马现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裴阙顶了顶腮,强行按住沈潋秋的手。

她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

刚打过锦堂,又打他,本就脆弱的小手隐隐有些肿。

“下次别这样。”

“你的手,会疼。”

裴阙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她的手掌,“你想伤我,便直说,不要杀敌一百,自损一千。”

沈潋秋心口一滞。

他的声音很轻柔,粗粝的指腹顺着手臂,滑到她的耳垂,摩挲揉捏。

“如果我想伤你,你就会自己伤害自己?”

“只要你想。”

裴阙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人中……

“好好呆在我的身边,好吗?”

裴阙环住沈潋秋的腰,将人凌空抱起,一点点咬开她的衣裳。

衣带徐徐飘落在地上。

沈潋秋悲凉的闭上眼睛。

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刚刚还敲打锦堂不要相信男人,如今自己却差点相信了裴阙在床上的鬼话。

此时,他的情话说得多么好听,不都是为了那档子事。

她刚想推开男人,身下忽的涌起一阵热流。

“裴阙,你放开我。”

沈潋秋羞赧难当,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你还是想离开我。”

裴阙眼底多了几分病态的执念。

“我,我来那个了……”

裴阙静默了几秒,便懂了沈潋秋的意思。

前世,她身子骨弱。

即使入了皇宫,用顶级滋补品养着,每月来月事,都会痛不欲生。

裴阙立马将沈潋秋抱在床上,从柜子里拿出几床被子,熟练地裹在沈潋秋的身上。

说来奇怪,没来月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来了之后便觉得小腹像是被人狠狠的捶,脑袋也像是有无数银针不停地扎。

沈潋秋整个人缩成虾米状,“叫翠莲来。”

到底是来月事,还是有女子照顾更方便些。

裴阙没有动。

脱下鞋袜,躺在她的身后,用他宽厚的臂弯为她渡来细密灼热的体温。

大手按揉着她手上的穴位,缓解她的痛苦。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强要你,阿桃,乖,睡一觉,就不痛了。”

生了病的人,心理都会变得极为脆弱吧。

所以,当沈潋秋听到裴阙叫她的乳名时,坚硬的心,立马软的一塌糊涂。

等到沈潋秋熟睡过去,裴阙缓缓睁开眼睛。

房内的熏香有凝神安眠的作用。

可他即便整日闻,夜里依旧会噩梦缠身。

只有沈潋秋在他身边,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他轻手轻脚的抱起沈潋秋,帮她沐浴更衣,又换上干净的月事带。

这些是前世他会为她的做的事,只是那时她如同现在。

昏睡不醒,根本不知情。

晚上还有要紧的事,裴阙也不敢耽搁太久。

他抚摸着沈潋秋的脸颊,缓声道:“放心,这次我会更快夺回皇位,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潋秋迷蒙的循着裴阙的掌心蹭了蹭。

似乎对他的抚摸极为受用。

裴阙愣了半晌,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笑,嘴角已经微微挑起。

他噙着笑意进入羽林卫的大本营时,所有的下属都如临大敌。

“谁惹二爷了!”

“完蛋了,完蛋了,二爷笑了,看来是要大开杀戒了。”

黑玉和其他羽林卫分支首领都在大厅等他。

“二爷。”

“二爷。”

“二爷。”

裴阙抬了下手,示意他们坐下。

“二爷,沈国公的女儿沈妆妆一死,沈国公和丞相府的联盟算是彻底决裂了,我们要不要拉拢沈国公?”

“我需要同那种鼠辈合作吗?”

“况且,你觉得我会被他们骗?”

裴阙声音平淡,周围却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

众人都不敢回话了。

黑玉拱手,“眼下丞相提心吊胆,怕是当年兖州案犯人的遗属出手报复,甚至阻止官府查下去。”

“沈国公对外称因沈妆妆的死,过于悲伤,闭门不见客,可他如果真心疼爱沈妆妆,怎么会把她许配给有十多个通房丫鬟,又在外面养了几个外室的丞相长子。”

“二爷猜的对,沈国公和丞相的关系,可能并没有破裂。”

裴阙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

脸上的红色掌印因烛火的光影时隐时现。

属下们大眼瞪小眼,但愣是没个人敢站出来问是谁敢打二爷。

“继续收集兖州案的证据,另外,在市井散布丞相长子的秘辛,最近皇上微服私访,这些消息,最好都能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明白了吗?”

“是!”

众人齐声喊道。

羽林卫大本营的入口便是教坊司的偏房水墨画处。

裴阙出了密室,换了身黑袍,从偏房走出。

没走几步,就被小厮叫住。

“二爷,有人找您……是……是裴云少爷。”

“他来这里干什么?”

裴家人一向自视甚高,不屑于这种烟花巷柳。

小厮挤了挤眉毛,“其实,是裴云少爷点了人,喝了酒,却不付钱,说,提您的名字,就能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