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麒麟刘琦(2)

伴随着车轮的吱呀声,一行数人便来到了麓山脚下。此时,麓山脚下已是人山人海,足有数百人,有男有女,皆是荆州一时俊俏之人。如果说论起身份尊贵,当场年轻人,无一人有刘琦的尊贵。

下了马车之后,这些年轻俊彦早听说刘琦不得重用,加之蔡家、蒯家都在蔡夫人的活动下支持刘琮,故而看到刘琦也只是微微拱手,并不亲近。

刘琦也不尴尬,只是面带微笑,有如机器人一般,微笑奉手行礼。

麓山脚下有一约莫近千平方米的空阔场地,四周有着兰木切割而成的长凳,名贵的花岗石磨制而成的石桌等,早有侍女仆人将长凳上铺上软被,石桌上奉上鲜花酒水。

正东方乃是一处高台,约莫三米高,长宽各十米。高台上两边各有四个石桌、石椅单独摆放,那里便是荆州高权人士的座位了。刘琦在伊籍的带领下,来到了高台下的第一张桌位,伊籍与他一同坐下。

而场中众人也在婢女的引导下,各去自己的位置落座。约莫盏茶时间,人群往入口处看去,仅比刘琦小了半年的刘琮,在其母亲和舅舅的陪同下,来到场中。

最前面的蔡夫人,雍容华贵,年不过四十,面上却是难以捕捉到一丝皱纹,身着鎏金袍服,头戴金色琉璃鸟坠,皮肤白皙,红唇娇艳。在阳光下光彩夺人。

其侧则是身高约一米八,虎腰熊背,身着武将紧身便装,须有满面络腮胡,国字脸,浓眉大眼,气势逼人,正是刘表手下第一大将蔡瑁。此人水战、陆战均是精通,领有兵士五万余人,更有蔡家亲兵五千人。

在二人的衬托下,小小的刘琮也显得贵气逼人,一路微笑着走过来,在场众人皆是起身给蔡夫人行礼。而蔡夫人将小刘琮领到前面,受着众人的礼,自有其深意。

蔡夫人行到身前时,刘琦起身奉手:“琦儿拜见母亲。”

刘琦母亲病亡后,刘表为了巩固统治,将蔡家绑住,便娶了蔡瑁的姐姐,并扶为正妻,按礼,刘琦应该称呼她为母亲。

蔡夫人微微一笑,带着刘琮便走上了高台,于第二张石桌前坐下,面上带着笑容,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小刘琮的眼睛总是看向刘琦,似乎在和刘琦比较,二者究竟孰强孰弱。

不多久,作为荆州的统治者刘表,终于在诸多要臣的陪同下姗姗来迟。

刘表身高一米八,一头白发用发冠整齐的束缚在脑袋上,穿着锦绣儒袍,腰佩君子剑,虽年有六十多,却是精神饱满,龙马行步。

其身后二人并肩而行,左侧那人身着红袍,身形笔直,年约四十岁,是蒯家当家家主蒯良,右侧那人则是蒯良兄弟——蒯越。二人皆是刘表的肱骨之臣,为刘表一统荆州立下汗马功劳。

在后面则是一干荆州文士,司马徽、毋闿、宋忠、王粲等人,在后面则是荆州权力中层人士。今日诗词会,想来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有所深意在其中啊。

刘琦起身行礼,嘴角带笑。

刘表走到刘琦身边驻足,看向刘琦道:“琦儿,你这身体刚好,便要来参加诗词会,精神可嘉。”

说罢,便邀请众人走上高台,各自落座。刘琦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稍有发愣,却也没有多想。

“倒酒。”

刚落座,刘表便吩咐各婢女倒酒,酒满后,刘表举杯,环视众人道:“诸位,今日荆州学士们聚集在一起,何其壮哉。今日,我们相聚一起,不仅仅是为了吟诵诗词,更是以诗会友,以词竞志。让我们看看,荆州青年俊彦的才华!今日台上八位,乃是本次诗词会的评委,最终摘得诗词会魁首的人,我将亲自为他赠字——荆州诗魁!”

荆州诗魁?

这四个字,可不是一般小辈能够驾驭的。刘琦看着高台上的刘表,又微微眯眼,借着余光打量着蔡夫人。

这先前没有丝毫的预兆,只是忽然便有这个诗词会?加上伊籍莫名其妙的来到府门口,还有小翠莫名其妙的一句诗词会?

这里面,蔡夫人和自己的便宜老爹,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父亲?您跟我到底在唱哪出戏?

余光中,伊籍面带笑容,以刘琦的聪明,已经感受到今日诗词会中的不同寻常之处。父亲,难道您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炼试炼你的大儿子,究竟是不是这块料?借着这个机会,让荆州文武,核心成员面对面的感受一下,您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究竟孰强孰弱?

也许正是如此,刘表已经感受到了继承者身份和未来可能发生的内乱问题,所以提前解决。在刘琦、刘琮都只是十四岁尚且还算年幼的时候,将这件事儿敲定下来。

或者,他刘表也只是被赶鸭子上架!蔡夫人想要进一步给刘琮壮势,尚且身为荆州州牧的刘表心里不舒服,也不愿意看着自己选择继承人的权力被过多力量干预,故而今天参加此局?

结合伊籍早上的登门拜访,想来是刘表派去摸索自己心思的。想到这儿,刘琦后背一阵发凉,是啊,在座的,哪个又是易于之辈?

刘表讲话之后,指了指刘琮,又指了指高台下独属于他刘琮的座位。蔡夫人当即耳语一番,刘琮拱手便走下高台,坐上自己的位置,正和刘琦面对面。刘琮年纪虽小,双眸却是异常敌视,带有恶狠狠的味道。

刘琦仍旧老僧坐定,不言不语,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边的伊籍与台上的刘表、蔡夫人等人,皆在暗中观察这两个孩子。包括高台下的众人,心中亦有腹诽。

刘表看刘琮坐定之后,便向坐在一边的宋忠微微拱手,道:“宋大学士,今儿个,便请你来主持诗词大会。”

宋忠弯身拱手奉诺,而后起身行到高台中央,环视众人,中气十足道:“诸位,今日诗词大会,正如武成侯所说,今日主题是为以诗会友,以词竞志!至于参加者之人,只高台之上人作为评选之人不参加,其余人,不论老友,不论妇孺,均可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