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渊回响

暴雨像发了疯似的砸向米花市,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尘顾的脸上,生疼生疼的。他在雨幕中跌跌撞撞地狂奔,雨水顺着头发、衣领一个劲儿地往里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耳麦里青子那微弱又带着哭腔的呼救声,像一根烧红的铁刺,一下下扎在他的心窝上,疼得他喘不过气。

剧院后台的走廊里,刺鼻的烟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熏得人眼睛直流泪。应急灯忽明忽暗,红一阵绿一阵地闪烁,把墙壁上“时空管理局”的警示标志照得血红血红的,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劲儿,就像走进了恐怖片里的场景。尘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一横,扯下领带上暗藏的钢丝。那钢丝又细又韧,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三两下就把紧锁的防火门撬开,金属摩擦发出的“吱呀”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可还没等他迈进去,两个手持电击棍的守卫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挡住了他的去路。电击棍上跳动的蓝色电弧“噼里啪啦”响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让开!”尘顾大喊一声,从口袋里甩出几张特制的扑克牌。纸牌在空中“唰”地展开,瞬间变成锋利的回旋镖,带着破空声飞了出去。只听“咔嚓”几声脆响,守卫的武器被削成了两半。

谁知道,那两个守卫反应也不慢,立马从腰间抽出液态金属绳索。这绳索像活过来的灵蛇,“嗖”地一下缠住了尘顾的脚踝。尘顾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魔术怀表。那怀表表面刻着精致的花纹,摸起来冰凉凉的。他颤抖着摸出怀表,用力一按,表盖“啪”地弹开,瞬间释放出一道银色的干扰波。神奇的是,那金属绳索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下子瘫软在地。

另一边,集装箱内的青子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神秘液体像有生命似的,悄无声息地漫到了她的腰间,冰冷刺骨,冻得她牙齿“咯咯”打颤。就在这时,金色面具人的虚影突然出现,那声音像是从好多个时空叠在一起传来的,听得人头皮发麻:“小姑娘,你以为吊坠是护身符?它不过是潘多拉棋盘上的关键棋子。”虚影一挥手,液体中“唰”地伸出无数黏糊糊的触手,像章鱼的触须般缠住了青子的脖颈。

吊坠突然烫得吓人,就像揣着一块烧红的炭。青子咬着牙,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扯下外套,用发抖的手缠在手上,猛地拽住一根触手用力一拉。没想到,那液体竟然被扯出了人形轮廓,里面机械零件“咔咔”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原来这些液体是活体机械!”青子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她顾不上多想,迅速摸出弹弓,将一枚电磁脉冲球对准天花板的通风口射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震得集装箱都跟着摇晃起来,天花板炸出了一个大缺口。可还没等青子爬出去,“轰”的一声,三个银色面具人破墙而入,手里的激光枪闪烁着危险的红光,瞄准红点在她胸口连成了三角,就像死神的标记。

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轰隆”一声炸裂,尘顾踩着滑翔翼俯冲而下,白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他甩出的烟雾弹扑克牌“砰”地爆开,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呛得人喘不过气。借着烟雾的掩护,他掏出改装过的魔术手枪,“砰砰砰”连开数弹。子弹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张张捕捉网,一下子罩住了两个面具人。

剩下的那个面具人怪笑一声,笑声又尖又刺耳,他按下腰间的装置。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漆黑一片,还传出“呼呼”的风声。青子脚下一空,“啊”地尖叫一声,整个人往下坠去。

“抓住!”尘顾心急如焚,大喊一声甩出特制的魔术绳。绳头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套住了青子的手腕。可面具人趁机射出一道激光,“咔嚓”一声切断了绳索。就在青子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她脖颈间的吊坠迸发强光,黑洞中传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时空扭曲嗡鸣,一道蓝色漩涡凭空出现,像一张巨大的嘴,“嗖”地一下将她吸入其中。尘顾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在漩涡闭合前的刹那,死死抓住了青子的手。两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随后便被卷入了未知的时空乱流。

等他们再次落地时,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眼前一片模糊。好一会儿,尘顾才看清周围的景象——他们竟然置身于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古老图书馆。这里没有实体的书架,只有一条条流动的光带,像银河里的星星在飘动。空气中还漂浮着类似星石的发光颗粒,一闪一闪的,美极了,可也透着股神秘劲儿。

“欢迎来到时之回廊的中枢。”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两人一激灵。一位身披星空长袍的老者从光雾中缓缓走出,他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泛起一圈圈蓝色的涟漪。老者手中的权杖顶端,镶嵌着半块与青子吊坠纹路相同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潘多拉钥匙的持有者。”

尘顾警惕地挡在青子身前,手心里全是汗,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是谁?和时空管理局什么关系?”老者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光雾中渐渐浮现出过往的画面——七十年前,时空管理局原本是守护时空稳定的正义组织,大家齐心协力,像守护家园一样守护着各个时空。直到金色面具人出现,他偷走了潘多拉核心,还篡改了所有成员的记忆,把好好的组织变成了他收集时空能量的邪恶爪牙。

“那金色面具人究竟是谁?”青子急切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老者。可老者还没来得及回答,图书馆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就像发生了大地震。无数黑色触手从地板缝隙里钻了出来,那些触手又长又滑,表面还黏糊糊的,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老者脸色大变,赶紧将权杖插入地面,大声喊道:“快!去第三书架!那里藏着能对抗时空扭曲的星轨罗盘!迟了你们就永远困在这里了!”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的剧院废墟中,一片狼藉。金色面具人弯腰捡起青子遗落的发卡,在手中把玩着。面具下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有趣,竟然提前触发了时空回廊的传送机制。不过没关系,棋盘上的棋子,迟早都会回到该在的位置。”他身后,一群戴着齿轮面具的神秘人正在组装巨型时空装置,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废墟里格外清晰。装置核心处,完整的潘多拉之石散发着危险的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