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注视着张远山,张远山沉吟了一下说道:“除了纪纲被任命为市委秘书长以外,卫辛被任命为市委副秘书长兼督查室主任,清远被任命为督查室副主任,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事调整,我就不细说了。”
听完了张远山的话语,三个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卫辛端起酒杯说道:“老领导,客气话不说了,敬你一杯酒。”
张远山笑道:“提拔使用,是集体决策,不是个人行为。”,说完了与卫辛碰了一下酒杯,悠悠然的喝了一口,卫辛却一饮而尽。
张远山没有放下酒杯,转身和林清远碰了一杯酒,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清远,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市教育局的一个寂寂无名的小科员啊!”
“清远必当珍惜与加倍努力!”林清远说完,酒到杯干。
张远山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清远,这个月底你接到组织部的任命文件,就可以提前结束挂职下派的工作回来了,督查室的工作量太大了,老卫太辛苦了。”
林清远笑着点点头。
金大兴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说道:“我就琢磨,没有特殊的事情,舅舅怎么会舍得拿出来这么好的酒!”
“我就那么小气?”张远山皱着眉头问道。
“你和别人可能不小气,但是你和我就没有大方过!”金大兴笑嘻嘻的说道。
张远山笑了笑,拿出来一盒烟,扔给了金大兴,金大兴接过烟,又分发给了大家。
“这个饭店的饭菜很有品味,位置也好,离咱们几家都不远,吃完饭步行几分钟就到家了,省去了车接车送的麻烦了。”张远山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大兴一拍大腿说道。
“那好呀!以后吃饭就在这里了,还是你买单吧!”张远山笑道。
金大兴一时语塞,卫辛和林清远哈哈大笑。
吃完饭,张远山和卫辛一起离开了,金大兴留下了林清远。
“清远,有几件事情和你说说。”金大兴说道。
林清远点点头。
“其一、昨天晚上我把两桶陈年老酒,分别给舅舅和骆恒之先生送去了。”金大兴看着林清远说道。
“我是无颜面对骆先生了!”林清远喃喃自语道。
金大兴摇摇头说道:“清远,许多事情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天晚上我和骆先生谈了很久,骆先生说,姻缘、姻缘,就是一个缘分,缘分,是一场美丽的邂逅,缘多相守,缘少而散,不必挂怀。另外,骆若华已经去法国深造绘画艺术了。”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能够释怀就好!”林清远长叹一声。
“其二、这几天你安排一下,我想和叠翠园艺公司的艾君总经理见见面,越快越好。”金大兴又说道。
“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下午。”林清远答道。
“其三、你们家的房子是振兴房地产公司征用,你不方便出面,那么我替你和于跃总经理谈谈吧?”金大兴接着说道。
林清远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出面,有一点拿捏对方的味道了,还是我开诚布公的和于总谈谈吧!”
“也好,那我就帮你敲敲边鼓吧。”金大兴笑道。
“可以,但是要掌握好尺度和火候。”林清远嘱咐道。
“谋定而后动,你教我的,放心吧!”金大兴又贼兮兮的说道。
林清远笑了笑说道:“今天这顿饭我买单。”
金大兴摆摆手说道:“算了吧!就你那么点工资,每个月不透支,已经难得了。”
林清远拍了拍金大兴的肩膀,然后说道:“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回到家里面,一种极度的疲倦袭来,林清远倒头便睡。直到父母下班,做好了饭菜,林清远才迷迷瞪瞪的起来,简单的吃了几口饭,林清远告诉父母,自己被提拔为市委督查室副主任了,月底可能回来上任,就在父母喜出望外的时候,林清远又回到卧室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精神饱满的林清远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了一会文件汇编后,他拨通了艾君的电话。
“艾君,今天下午两点钟你有空闲吗?我的同学金大兴想去拜访你。”林清远说道。
“我以前听你说起过金大兴,有印象,既然是你的知交好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下午两点钟,在办公室恭候你们俩。”艾君笑道。
“好的,那就下午见。”林清远说完,放下了电话。
林清远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后拨通了金大兴的电话:“大兴,咱们今天下午两点钟去拜访艾君,一点半你到我家里面接我好吧。”
“好嘞!我准时到。”金大兴笑呵呵的说道。
林清远笑了笑,放下了电话。
中午一点半,林清远刚刚走出家门口,金大兴也同时到达。
上车以后,林清远把艾君公司的地址告诉了金大兴,金大兴点点头后说道:“振兴房地产公司的于总去南方考察了,预计月底才能回来。”
林清远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点钟之前,林清远和金大兴走进了艾君的办公室。
艾君的办公室很宽敞,精致的办公桌坐西朝东,对面的东墙上面挂着一幅山居图长卷,长卷下面是一套典雅的沙发茶几,北墙也是一套同样的沙发茶几,南面的窗户下面放着几个古香古色的中式木花架,花架上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花卉盆景,整个办公室,既有东方风格的儒雅,又有西方风格的高贵,中西合璧,天衣无缝。
金大兴无比羡慕的环视了一圈,才笑呵呵的坐下。
“金总你好,以前常常听清远提起你。”艾君奉茶说道。
“艾总客气了,我是小本经营,不敢称为金总,还是叫我大兴吧,这样也感觉亲切一些。”金大兴笑道。
“既然大兴如此爽快,你也别叫我艾总了,就直呼其名吧。”艾君笑呵呵的说道。
“如此雅致的办公室,可见艾君不是俗人也!”金大兴由衷的赞美道。
“过奖了,过奖了,你的家用电器公司可好?”艾君笑道。
“现在家用电器公司太多了,鱼龙混杂,竞争激烈,日子难过啊!”金大兴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林清远悠悠然的喝着茶,静静地听着他们俩的交谈。
“上个礼拜,我们去兴隆乡看望清远,同时也参观了你们的种植基地,基地规模很大,而且管理的井井有条,非常专业。”金大兴笑道。
“这一切多亏清远的帮助!”艾君说道。
林清远笑着摆摆手。
“这些绿植种的好,不一定卖的好吧?”金大兴笑嘻嘻的问道。
艾君沉默了一下答道:“的确如此!今年两次绿植竞标,我们都以最低价格和最完善的售后服务竞标,结果都是出局。”
“我想把你们公司的营销拿过来,不知可否?”金大兴一字一顿的说道。
艾君感慨万千的说道:“种植基地和市场营销,是我们公司的两大板块,种植基地是我们公司的强项,市场营销却是我们公司致命的短板!”
“人情世故,礼尚往来,是中国几千年的习俗,经久不息,古人说‘功夫在诗外’就是这个道理。”金大兴说道。
“既然你能够撑起我们公司一半的业务,是不是利润也要分给你一半啊?”艾君看着金大兴说道。
金大兴摇摇头说道:“我没有那么贪心,我只要纯利润的百分之四十,准确的说,是我要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分给清远。”
“你们谈生意,怎么把我牵扯其中呢?”林清远非常恼怒。
“清远,先别生气,我觉得大兴的建议有道理。”艾君平静的说道。
“帮朋友一点忙,就必须有利可图吗?”林清远放下茶杯说道。
“别激动,别激动,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结果未定之前,都是建议而已,认识你这些年,头一次见到你大发雷霆,不过,你发怒的样子倒是很可爱的!”金大兴笑嘻嘻的说完了,伸手捏了捏林清远的脸颊。
林清远皱着眉头推开了金大兴的胖手,然后点燃一支烟,沉默不语了。
“企业经营,讲究投入产出,良性循环。资本运作是一种投入,技术专利也是一种投入,难道智慧谋略、社会关系不是投入吗?这些因素,缺一不可,之后才能谋求利益最大化!”艾君抓着林清远的手指说道。
“你认为咱们是知交好友,帮助我们不能谋求利益,但是,从我们的角度考虑这个事情,难道我们白白的使用你,就是正确的吗?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又没有贪污腐败,中饱私囊,你只是和好朋友一起互相助力,这有什么不可呢?”艾君补充道。
林清远掐灭了手里面的香烟,没有说话。
“《资本论》中说‘资本就是希望有更快、更轻松的赚钱手段。’赚了钱以后,你才能保证生活,你才能买房置业,你才能娶妻生子,你才能决定上层建筑。对了,《资本论》是你强烈推荐我看的。”金大兴郑重的说道。
林清远勉勉强强的笑了笑。
“大兴说的对,有爱情还要面包,空着肚子谈恋爱,女朋友早晚要饿跑!生活是实际的,不是虚幻的,任何事情都是要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我小时候家里面贫困潦倒,我是感触颇深!这也是我当年义无反顾去南方发展的原因。”艾君说道。
“金钱不是人生的全部内容,也不是人生价值的决定因素,所以我讨厌拜金主义,也鄙视金钱至上。”林清远说道。
“只要获取金钱的手段是正当的,是合法的,只要做到‘取之有道,用之有度’赚钱就是好事。”艾君笑道。
“清远,咱们的家用电器公司已经是举步维艰,摇摇欲坠了,所以我才找艾君谈合作的事情。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当做知己,虽然你年龄比我小,但是你做人的睿智与高远,你做事的沉着与缜密,却让我钦佩与信服,所以我和艾君的事业发展,离不开你的智慧与谋略,所以请不要拒绝我和艾君对你的期盼与友谊。”金大兴诚恳的说道。
林清远心神不定的喝了一口茶水。
“清远,你需要转变自己的观念了!这个时代,一己之力,难以成事,需要各领风骚,更需要强强联合。大丈夫做事,当断则断,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占百分之六十的纯利润,大兴占百分之三十的纯利润,清远占百分之十的纯利润。但是,我们公司的股份,与你们俩没有关系啊!”艾君笑道。
林清远沉吟了一会,默默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兄弟就是风雨同行,兄弟就是同甘共苦,兄弟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永远都站在你的身边!”金大兴拍拍林清远的肩膀说道。
艾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办公桌里面拿出来一个锦盒,递给林清远后说道:“这个是送给你的。”
林清远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淡绿色的手镯,颜色清澈,又略带一些粉红色。
林清远笑道:“你自己留着吧!我又不戴手镯。”
“聪明绝顶的林清远,也有愚钝的时候啊!这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你未来夫人的。”艾君笑呵呵的说道。
林清远摇摇头说道:“翡翠,价格昂贵,我不能要。”
艾君说道:“我前一段出差去云南,见到了做翡翠生意的同学,于是就在她那里买了两只手镯。这东西要价水分很大,这两只手镯标价三万多,但是我却是一千块钱一只买下来的。你曾经告诉过我‘石之美者,玉也。’所以说穿了,这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罢了!所谓的价值几何,不过是人为添加上去的!”
林清远笑了笑说道:“我曾经和骆先生探讨过翡翠和手镯,翡翠,也称缅甸玉,翡翠名字的由来,是源于一种生活在南方的鸟,这种鸟雄性的为红色,谓之‘翡’,雌性的为绿色,谓之“‘翠’。”
林清远喝了一口茶水后说道:“手镯,在《周礼、鼓人》中记载‘以金镯节鼓,形如小钟,而今相沿用於此,即古之所谓钏,又曰臂钗,曰臂环,曰条脱,曰条达,曰跳脱者是也’。所以古人称手镯之为臂环,或者是跳脱。另外,红色的手镯代表活力,蓝色的手镯代表沉静,橙色的手镯代表激情,紫色的手镯代表浪漫,绿色的手镯代表平和。”
“清远,我经常感觉你是大清朝的亲王、贝勒转世过来的。”金大兴认真的说道。
“大兴兄,前生来世,我们无从知晓,还是把今生今世活好来吧!”林清远说完,递给金大兴一支烟。
林清远把烟点燃后说道:“戴手镯也颇有讲究,不是想怎么戴就怎么戴,违反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会让人贻笑大方的。戴手镯时,对手镯的个数没有严格限制,可以戴一只,也可以戴两只、三只,甚至更多。如果只戴一只,应戴在左手,而不应是戴在右手上。如果戴两只,则可以左右手各戴一只,或都戴在左手上。如果戴三只,就应该都戴在左手上,不可以一手戴一只,另一手戴两只。戴三只以上手镯的情况比较少见,即使要戴,也都应戴在左手上,以造成强烈的不平衡感,达到标新立异、不同凡响的目的。”
艾君看了看林清远,迅速的摘下了右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又套在了左手腕子上面,然后笑道:“每次和你交谈,我都受益匪浅,我都感觉自己知识匮乏,见识浅薄!”
“碰巧遇见了你的知识盲区而已。”林清远说道。
“这翡翠手镯还有什么讲究?”艾君充满了好奇的问道。
林清远想了想说道:“翡翠手镯怕高温,怕阳光曝晒,怕洗洁灵之类的物品,比较适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佩戴。另外,手镯也是古人‘信物’的一种。”
“那好啊!这只手镯就当做你加入我们公司的信物吧。”艾君笑道。
“既然价格不是太贵,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清远拱拱手说道。
“同样是合伙人,却厚此薄彼,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啊!”金大兴眨眨眼睛说道。
“大兴怎么会喜欢这金玉的俗物呢?我给你另备薄礼了。”艾君说完了,从身边的画缸中取出来一幅卷轴,递给了金大兴。
金大兴展开画轴,一幅水墨丹青的山水画,映入了眼帘,古香古色的画卷上,山水秀润,朴茂雄浑,灵动隽永,且意境悠远,令人拍案叫绝。
金大兴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太好了!太好了!田诗诗就喜欢这些国粹的东西,她下个月从美国回来,我正好送给她。”
“田诗诗是谁?”艾君好奇的问道。
“田诗诗是市委田书记家的千金小姐,也是大兴的心上人。”林清远答道。
“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是大兴的舅舅!省委常委、市官员是大兴的未来岳父!这么看来,我和大兴合作,就等于遇见宝了吗?”艾君惊叹道。
“按照古玩界的话说,等于你捡到漏了,而且还是捡个大漏!”林清远笑道。
金大兴根本不理会他们俩的交谈,只是专心致志的欣赏着这幅山水画。
“清远,有女朋友了吗?”艾君关切的问道。
林清远摇摇头。
“还是处一个女朋友吧!男人只有成家立业,心才能安定下来。”艾君劝道。
林清远微微一笑。
“谢谢艾君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晚上找一个最好的饭店,我请你们俩吃饭。”金大兴突然抬头说道。
“应该是我尽地主之谊,请你们俩吃饭。”艾君笑道。
“从兴隆乡回来以后,我一天天紧忙乎,很是疲倦。况且咱们都是知交好友,吃饭就以后再说吧。”林清远提议道。
金大兴和艾君,同时点点头。
三个人又畅谈了很久,林清远和金大兴才起身告辞。
林清远晚上刚刚吃完饭,苏舟和罗绮提着水果来串门。
“今天晚上没啥事,我们两口子就过来看看你。”苏舟放下水果说道。
“悠闲自得,二位真是神仙眷侣。”林清远笑道。
“清远,你从兴隆乡回来以后,约凌菲见面了吗?”罗绮刚刚坐下,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没有,回来以后事情太多了。”林清远答道。
苏舟点燃一支烟后说道:“这个礼拜六,塞北草原节开幕,我弄到了四张招待券,到时候约上凌菲,咱们一起去吧?”
林清远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刚才给金大兴打电话,让他把车借给咱们,礼拜六早上我开车带你们去,礼拜天中午带你们回来。”罗绮快人快语的说道。
“再说吧,我这几天事情很多,有点累了。”林清远笑道。
“人家两口子,为了你的事情,不辞劳苦,跑前跑后,你这么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母亲放下洗好了的水果说道。
林清远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那就出去散散心,罗绮你约凌菲好吧?”
罗绮刚想说话,苏舟悄悄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罗绮欲言又止,苏舟笑道:“好的,就这么确定了。”
待了一会,苏舟看到林清远满脸的疲倦,他们俩口子就起身告辞了。
第二天,林清远在家休息,看看书,浇浇花,轻松惬意,下午,卫主任通过传呼机留言,让林清远礼拜四、礼拜五到市委参加工作会议。
两天的工作会议结束以后,林清远也彻底的歇过来了。
礼拜六早上六点钟,苏舟两口子开车过来了,接上林清远后,一行四人,直奔北面的塞北草原而去。
罗绮开着车,苏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林清远和凌菲坐在车后座上面,简简单单的聊了几句后,就各自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苏舟回过身来,递给林清远一支烟,点燃后说道:“清远,听说你荣升为市委督查室副主任了,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金大兴告诉你的?”林清远问道。
苏舟点点头后说道:“金大兴一说起你的成绩,那眉飞色舞的表情,那溢于言表的喜悦,让我都有一些嫉妒你们俩的交情了!”
“苏舟,咱们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没有此消彼长。”林清远拍拍苏舟的肩膀说道。
苏舟开心的笑了笑。
“清远,恭喜你,荣升为市委督查室副主任了。”凌菲笑道。
“正常的工作变动,苏舟兄的夸奖,只是鼓励我而已。”林清远淡淡的说道。
“新的工作岗位,寓意着更大的工作量和责任,偶尔吸吸烟,可以放松放松身心的疲倦。”凌菲看着林清远说道。
林清远微微的笑了笑。
“清远,如果别的女孩看见你吸烟,肯定这么说‘吸烟有害健康,害人害己,赶紧戒了吧。’你看我们凌菲多么善解人意,告诉你偶尔吸吸烟,可以放松放松身心的疲倦。”罗绮嘻嘻哈哈的说道。
林清远没有接罗绮的话茬,而是转身对凌菲说道:“凌菲,谢谢你送我的围巾和那么多的书籍。”
凌菲刚要开口,罗绮就抢着说道:“清远,一句谢谢就完事了,你这是口惠而实不至啊!你应该有实际一点的举措,比如请凌菲吃顿西餐什么的!”
罗绮说完了,凌菲赶紧说道:“清远,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礼物,千万别放在心里,什么请客吃饭,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这次回来,本来想请你吃顿饭,可是琐事太多了,一直没有机会。后天我还要去兴隆乡挂职,只能等以后再说了。”林清远解释道。
“清远,别这么客气!这么客气,以后都没办法交往了。”凌菲笑道。
“清远,你过几天不就回来任职了吗?”苏舟在前面说道。
“这又是金大兴说的?”林清远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就是大兴说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苏舟笑眯眯的答道。
“我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我拿他也是真没辙。”林清远无可奈何的说道。
苏舟听完了林清远的话语,又回头看了看林清远的表情,顿时笑作了一团。
“清远,我倒是很羡慕你有这些亲如手足的好兄弟!”凌菲笑呵呵的说道。
“好兄弟是很多,但是也保不齐也有一两个害群之马!”林清远笑道。
凌菲笑了笑,从包里面拿出来几瓶饮料,分给了大家。
三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到达塞北草原后,天空是湛蓝湛蓝的,草原是无边无际的,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在清风中摇曳着,悠闲自在的羊群在草原上漫步着,远处有牧民策马而过,一往无前的驰骋在大草原上。
刚刚下车,几个身穿蒙古族服装的少女就迎接了上来,她们双手献上哈达以后,又双手奉上了下马酒,仪式结束后,苏舟一溜小跑的去办理入住手续。
过了一会,苏舟回来说道:“咱们有四张塞北草原节的招待券,所以吃住是免费的,但是,参加草原上的骑马、射箭等等游乐活动,需要自费。”
“没事,我承担这些游乐费用。”林清远笑道。
“那可不行!说好了我们两口子请你们俩出来游玩,一切费用必须我们出,言而有信,是做人做事的根本。”苏舟认认真真的说道。
林清远看了看一脸较真的苏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个人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漫步,蓝天白云下,到处是透彻的绿色,微风一吹,绿波滚滚,随风舞动,白色的蒙古包,就像一颗颗珍珠镶嵌在碧绿广阔的大草原上,草原上还有摔跤、射箭、赛马等等比赛。
四个人来到了赛马场,赛马刚刚开始,赛道两旁都竖着迎风飘扬的彩旗,终点处还挂着一条红线。选手们骑在马背上,听到出发令,十多匹马儿似离弦的弓箭,朝着终点飞奔而去,马蹄践起了点点泥土,扬起了一路尘烟。很快,一匹马冲过了终点线,人群中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之后是摔跤比赛,两个健壮的蒙古大汉,身着那蒙古族的摔跤衣,英姿勃发的上场了,摔跤手的颈项上,带着五彩丝带缠绕的项圈,项圈上彩绸飞舞。摔跤手步屣坚定,威风凛凛!比赛开始了,两个摔跤手都使足浑身的力气,势如猛虎,猛抓对手衣服,想把对方摔倒。你来我往间,观众都高声呐喊助威,终于在最后一刻,一个摔跤手胜出了。
上午的时光,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午餐在一顶硕大的蒙古包里举行,蒙古包里面摆满了自助餐式的蒙古族美食,四个人吃着手把肉,喝着马奶酒,听着豪迈的蒙古族歌声,看着风情万种的蒙古族舞蹈,无比惬意。
中午休息了一会,四个人又来到了草原上,下午的草原,清风阵阵,苏舟拿着照相机,不停的给大家拍照。
“好不容易来一趟草原,应该骑骑马。”罗绮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赞成。
苏舟租了四匹马,在马倌的帮助下,四个人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马背,身体跟着马儿上下起伏,感觉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一样。
林清远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缰绳,两脚用劲蹬住马蹬,然后一声号令,马儿就有节奏的奔跑起来,他的也随着马儿左右晃动,清风吹拂着他的衣裳,景色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快乐的在无边的草原上驰骋着。
苏舟从来没有见过斯斯文文的林清远,还有如此豪放的一面,不禁感叹道:“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环境也可以造就一个人。!”
日落时分,夕阳下的一束束金光,把远处的草地和天边的云彩全都映成了金色,斑斑点点,如同碎金一般,让人感觉处在梦幻迷离中。
晚饭过后,塞北草原节开始了篝火晚会,草原上早晚的温差很大,晚风徐徐的吹过来,让人感觉到有一些寒凉。
四个人坐在篝火旁边,欣赏着歌舞,也感受着篝火的温暖。玩得尽兴的人们,不管是否相识,竟然都手牵着手,围着篝火,唱起了歌,跳起了舞,尽情欢乐。摇曳的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也拉近心与心的距离。
篝火晚会,一直很晚才徐徐落幕,四个人在篝火的余辉中不愿离去,望着悠远的夜空,聊着过去和以后的事情。
月光如练,如华的清辉,朦朦胧胧,似隐似现,让一切看起来都不真切,却增添了一丝神圣与神秘。
“清远,快看,流星,流星,快许愿!”凌菲一脸惊喜的说道。
林清远笑着点点头。
凌菲一脸期望的问道:“清远,你许了什么愿?”
林清远神秘地笑道:“不能说,说了愿望就不能实现了!”
凌菲羞涩的笑了笑。
夏夜的星空,宁静,安详,花草朦胧,萤虫飞舞,银河之上,粼粼的波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
林清远仰望星空,喃喃自语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怀。”
凌菲轻轻地握住了林清远的手,静静的听着,甜甜的笑着。